莫千金被她的大声质问吓得胡子又颤了颤,咽了口唾沫,才说道:“你能帮什么忙?他看到你只会更生气罢了。”
横波一拍桌子,说道;“你糊涂!他见着我生气不假,我也没打算和他白费唇舌的辩白理论。我只管去房顶上把他拽下来,打晕了直接塞被窝里让他乖乖睡觉就完了。哪里会有什么麻烦。明明有这么简单的解决办法你却不肯来找我帮忙,宁可由着他胡乱喝酒,伤身伤心,你说你是不是真的很糊涂!”
莫千金怔怔地看着横波,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忽然觉得,横波是真的挺关心澹台景的,她或许是真的没存坏心,一切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你就那么有自信,能把我直接打晕了塞被窝吗?”楼上有声音冷冷传来。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定然是澹台景。
“你不是说他睡着了吗?”横波皱着眉瞪莫千金,低声嘀咕。
莫千金白眉一挑嘟哝了一句:“你声音太大,吓醒他了。”然后立刻埋头捣鼓他的药杵,摆出一副专心一意,物我两忘的样子。
“这笔账我们以后再算。”横波向莫千金丢下一句话,然后才抬头看向澹台景,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有话对你说。”
“上来吧,我也有话对你说。”澹台景说罢也不理她,径自转身往客房走。
横波正要抬步上楼,却突然见到云曦的贴身丫环面色惨白的跑了出来,抖着嗓子对横波喊道:“姑娘,不好了,我们家公子不见了!”
“什么?!”
横波,墨桓,澹台景,甚至连莫千金都齐齐惊诧出声。
那丫环一个劲儿的点头:“是真的不见了,我们几个都在外间守夜,刚刚进去想去看看公子醒没醒,里间却没有公子。”
横波不再听那丫环抖着嗓子慌慌张张的解释,急急便往云曦的房里走去。云曦的卧房很干净整齐,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如果云曦真的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那么来人定然是了不得的大高手。横波将云曦的卧房仔细地看了又看,最后只在窗台上找到了一小撮拉毛了的丝绒线。想必定是那劫走云曦的人从窗口进出时,衣袍刮在了窗框上的木刺上,带下了一撮丝绒线。
“姑娘,要再调些人手来吗?”墨桓问。云曦是江南首富云家的嫡长子,他的安危关系到整个江南的安稳,他的失踪绝非小事。
横波却摇了摇头,对墨桓说:“这件事我自己去办,不必再派人手。你在这里好好的守着,保护好景先生和林姑娘,绝对不容有失。”
“桓明白。”墨桓郑重回答。
横波说罢就从窗口跃了出去,直奔马厩,跨上了云家那匹温顺的神驹,纵马出城而去。虽然只是一小撮丝绒线,但却让她很轻易地识破了来人的身份。那是极昂贵的天山冰蚕丝,天底下能舍得穿着这么昂贵的衣服飞檐走壁的来劫人的,除了暗处副统领翡心,再无第二个人。
翡心武功极高,心思缜密,下手毒辣,但行事怪异常常出人意表。横波猜不透他到底为什么要劫走云曦,他或许只是想拿云曦做饵,逼她上门与他比拼武艺,大战三百回合。他也可能是与云家结下了什么梁子,要拿云曦撒气。总之,翡心的心思不似常人,横波不敢妄加揣测,害了云曦的性命,唯一能做的就是亲自找到翡心把云曦夺回来。
翡心没什么别的爱好,只嗜好华服和美食。即使是去最肮脏破败的地方杀人,他也会穿着纤尘不染的冰蚕丝,上面绣着大团大团艳丽的花朵,极考究,极奢靡。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劫了云曦,他都一定会找一个富丽堂皇的地方落脚,而绝不会委屈了自己。
横波纵马跑回了洛川城,来的时候浩浩荡荡的车队走了一整天的路程,神驹腾飞撒腿狂奔,临近中午的时候也就到了。横波马不停蹄,直奔洛川城里最奢华的兰亭会馆,果然在最高级的贵客雅间里找到了翡心。
“翡心,把人交出来吧。”横波冷冷说道。
翡心正歪在锦榻上品酒,红艳艳的酒液衬着他美玉无瑕的肌肤,分外的好看。他的眼狭长魅惑,眼角上挑,眉飞入鬓,唇红欲滴,秀美的长相甚至比女子更娇艳。他果然又穿着一身冰蚕丝的袍子,上面绣着色彩艳丽的牡丹,花团锦簌,富贵逼人。
“你来的可真快。”翡心笑着说,声音倒是很硬朗,和他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少废话,把人交出来,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翡心呵呵地笑了起来:“翡心一直很仰慕首领大人的武艺,只可惜一直无缘与首领大人切磋讨教,今日难得首领大人肯亲自上门指点,机会难得,翡心实在高兴的很。”
“翡心,你劫走世子要的人,妨害了世子的大事,这是叛逆的死罪。你若是现在把人交出来,我还可为你向世子求情。你若执迷不悟,就只有死路一条。”横波喝道。
翡心却还歪在榻上,抿了一口酒,笑呵呵地说道:“翡心可不敢背叛南阳王,云曦公子翡心也万不敢伤害。翡心只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和首领大人切磋一下武艺,绝无他想。”
“哼,你自求死路,怨不得别人。”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