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一愣,原来这个素衣少女是隔壁李府的李清照。
他对于这个后世女杰还是挺好奇的,这时忙走上前去,见面就行一礼道:“李姑娘,多日不见,一切安顺?”
这种话就是见面说一声“你好”或是“豪读油读?”的意思,王贤这样,倒让李清照轻笑不已。
语嫣这时完全不见了那理想主义者的形态,一副大小姐模样地道:“行了吧,还没进太学,就一副酸书生的样子了,清照姐和我情同姐妹,你也别那么拘礼了。”
王贤尴尬一笑,又道:“对了,李姑娘,上次令尊收留,尚为感谢,实为抱歉。”
李清照清脆地道:“我已经代你向爹爹说了,他说此乃人之常情,无甚紧要,你也不必念在心中。”
王贤听她说完,一时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不禁无语。
语嫣一转目,问道:“今日去太学怎么样了?题目难不难?”
王贤道:“有两题,一是明经义,一是考策论,皆是极为简单。”
李清照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忙问道:“是什么题目?”
王贤把题目复述一下,然后笑道:“这只是初进太学之题,故而不难,不过今日遇见两个太学生,得知以后之试皆是奇怪莫名,很偏僻难懂。”
语嫣看了一眼王贤,微笑不语,却还是李清照道:“太学集天下才子为一体,自然是难于常人。”
王贤这时突然有了一种考究的心,对李清照道:“李姑娘,在下知道你才高八斗,时常羞愧自己乃是男儿之身,竟不能与你相提并论,又常扼腕长叹,为何李清照非男儿?不然玉阶堂前、琼林宴上,必然会使别人黯然无光。”
李清照颇为不好意思地道:“王公子说笑了,我哪有什么八斗才,只是偶得几句,让人看笑话罢了。”
王贤呵呵一笑,突然道:“李姑娘,你太客气了,只是在下斗胆请李姑娘赐诗一首,便是两言之句也无不可,不知李姑娘意下如何?”
他竟然想着要李清照当场赋诗,这本是唐时习惯,可宋朝之时诗句要载道,不能有闲情,故而大多数人都是咏词作曲,以抒心中之思,而王贤不知道这诗和词的区别,就冒然问其索诗了。
语嫣横了他一眼道:“你真是莫名其妙,清照姐莫要理会他。”
李清照笑了笑道:“那我就献丑了,可怜子渊是非忙,既无苍龙照汴梁,圣贤应知天下事,便若今朝面王郎。”
子渊乃是宋玉之称,她的意思是宋玉生不逢时,不如王贤。
王贤虽然听的不太懂,可依然拍手称赞,语嫣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懂什么意思吗?”
这个小丫头又和自己作对起来了,王贤一顿,正要和她理论两句,却发现她手里拿的一个小东西,不由奇怪地道:“这是你做的?”
她手里的是一个小汽车的模型,整个车子做的极为惟妙惟肖,还用了桐油浇了一遍,让王贤颇为吃惊,这个语嫣难道在后世是做木匠活的?
语嫣摇头道:“我请人帮做的。”
王贤伸手想把那模型拿过来看一看,却不料语嫣一躲,皱着眉头不说话。
李清照见到这两个叔侄不像叔侄的人,竟然抢夺起来那木刻了,她也不好说话,只能静悄悄地坐在那里。
王贤道:“我看一下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