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荷塘上蝶舞蜓飞,草地上虫鸣花绽,一片明媚景色。赵太后在御花园绕弯儿,神情苦恼,唉声叹气。
李四贵劝道:“娘娘别发愁,赵墨善王爷这么有把握,想必荣俐郡主真是艳冠群芳,由不得皇上不动心!”
赵太后叹道:“你忘了先帝怎么对诺妃那个贱人的吗?不管她病到多憔悴,先帝的深情至死不渝。唉!“承恩不在貌”啊,讲究的是投缘。况且,洵儿又处在新皇亲政的热头上,不是凭他心意选的皇后,他准会觉得没面子。他自小的性子又是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有打算。这些年皇帝大了,心里更是自有主张。我这哥哥的又非要将俐儿送进来,哎。”
李四贵两眼转了转,出主意道:“如果是因为这缘故,咱们何不想法子,换个方式,让皇上觉得是他自个儿做的主,圆上他的面子,心里或许就舒坦了。”
赵太后听了,忙问:“想什么法子?”
李四贵想了想,说道:“采女”三年一选的章程已经订下,新采女也都进宫,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办一次“采女”大挑?
赵太后皱着眉问:“真的任他挑?”
李四贵眨着眼睛说道:“当然事先要跟皇上说好,告诉他非选荣惠郡主的理由啦。只要对外说起来,这皇后是皇上自个儿挑的就成了。”
赵太后沉吟道:“如果洵儿愿意,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李四贵自信地:”皇上的性情吃软不吃硬,见咱们费尽心思,造出台阶给他下,想让他夫妻圆满和睦;照理说,皇上应该不至于再闹别扭了。”
赵太后微微一笑,扫了扫脸上的哀愁:“谁想的主意谁去准行!不如,你去探探口气?”
李四贵一怔,苦笑道:“真是!奴才这多嘴好事的脾气,哪一天才改得了!”
隔日傍晚,高洵皇帝在玉鸾宫给赵太后请安。
玉鸾宫一向是最尊贵女子的寝宫,其中这装饰布局,雕花家具摆设无处不彰显这这皇室高贵。这一砖一瓦都是全国手艺一流的工匠精细打造。瑰丽流彩的宫檐,亮色的朱红雕花门梁,垂珠照壁,金粉画栋,点点细节之处,都可看见精致细微之处的用心。
赵太后不喜欢太光,如今的玉鸾宫,全都换上清一色的明黄色帘幕,宫灯长明,风吹晃动,紫檀木的桌椅清润在灯光里泛着柔和而温润的光芒。
五足镂空银熏炉里飘出屡屡香气,茉莉熏香清淡怡人。一室淡淡烟香之中,气氛却古怪之极。
高洵照例请了安,站在赵太后椅边,却不说话,赵太后和这高洵皇帝虽然是亲母子,但是高洵年幼的时候,赵太后正忙着争宠,母子两甚少谈心,这高洵基本都是李四贵在照看着,后来又因为高洵登基的时候,为了赵亲王的事,母子两大吵一架,两人心里都伤心了,总是有个疙瘩,表面除礼节之外,也是淡淡的。
这赵太后心里存了事,想跟高旭说又怕高洵不痛快,卡着那里,一口一口的接着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