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来,吃个雪糕。”钟毓气喘嘘嘘的从山上跑下,手中拿着两个冰糕。
“你怎么回来了?”我又惊又喜地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支冰糕,草莓牛奶的,我最喜欢的口味。
“本来也没想跟他们上去,看见路牌上指示前面有卖冷饮的,就跑上去买点儿雪糕给你解解暑。”他开口笑,阳光下的笑容明媚的有些刺眼,“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要是别人把你捡跑了,谁当我的秘书啊?”
我吃着冰糕,沁心的香甜。
“在想什么呢?”祁王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精致的小白瓶。
“没什么,就是在想该说疼还是不疼。”我不自然地扯扯嘴角。
“笑的这么勉强。那就是疼了。不要紧,涂了这个白玉露很快就好了。”祁王将拿着那个小白瓶摇了摇,“你是自己涂呢?还是让我给你涂呢?”
“还是我自己来吧。”一把抢过那瓶子,倒了些白玉露在手心,涂在伤口上。冰冰凉,感觉很舒服。手臂上的涂完了,还有膝盖处的,我又弯腰卷起裙角准备涂抹膝盖处的伤口。
“咳咳。”祁王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我的脸唰地发起了烧。在古代,应该是不能随便在男人面前裸露肌肤的吧。祁王不会误解我吧,我这可不是裸的勾引啊。
“殿下……请回避下……”我口齿不清的说着,也不知他听清了没。我转过身,听见他的脚步渐远。
“和你在一起,感觉最轻松自在,能忘掉所有的烦心事。”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悠扬的琴声。
祁王随琴声低声吟哦,“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时未通遇无所将,何悟今夕升斯堂。”
第一句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可惜我上学的时候古文没学好,不知他唱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琴声辗转悱恻,让我听得入了神。转过身,看到一袭青色长袍的祁王,十指长长撩拨琴弦,一旁的烛台,仿佛随着他的琴声翩翩起舞,落在地上的他的影子也一同应和。
我不由地看得痴了,不觉何时琴声已止,祁王口中吟唱,翩然而至。“有艳淑女在此方,室迩人遐独我伤。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他右手拦向我的腰际,左手牵起我的左手展于他的心口处,带着我一同转动起来。空寂的大殿飘荡着他低沉的吟唱,墙上和地上的影影重重翩然着一对依偎而舞的璧人。
也不知被祁王带着转了多少圈,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晕晕乎乎地倒在了他怀里。
“喜欢我叫你什么名字?”他俯身,脸颊摩挲在我的耳鬓。“凌儿可好?”
我猛地从那如梦似幻中惊觉,从他坚实的怀抱中抽身。
“你说过不喜欢司画这个名字。”原来他还记得。祁王嘴角微扬继续道,“凌儿可好?”
“凌儿?灵儿?铃儿?”可是林凌的凌?可是我真正的名字?我不可置信地看进他深邃的眼底。
“凌烟阁的凌,凌霄殿的凌。我希望时刻都有你的陪伴。在我的书房,在我的寝宫。”
属于我的凌,我叫了二十年的名字。“恩。”我用力地点点头,怎样的机缘巧合才能叫回自己的名字啊。
我正兀自出神,祁王又揽我入怀,婉转沉吟,“凌儿,凌儿,凌儿……”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