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顾月池这才询问叫花子的意思:“我身边正好缺个管外事的,今后你来做这个位子如何?”
这个社会里虽女子也可大方出门,不过经此一事,顾月池深知自己出门只带一个丫头是远远不够的,眼前的叫花子虽说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不过胆识不错,也还算机敏,最重要的是他同她同来一处的身份。
直觉告诉顾月池,将他留在身边,日后或许有用。
顾月池的提议,正合叫花子的心意,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留在将军府里不愁吃喝,若是能留在顾月池身边就更好不过了。
叫花子是顾月池的救命恩人,顾振涛早已摸清了他的底细,知他无名无姓,一直混迹在京城之内。这会儿顾月池想要留在身边,倒也没什么不可以。应了她的提议,顾振涛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叫花子只能在前院住下,不得入住琴瑟阁。
想起他适才调戏秋玲的情景,顾月池不禁轻笑了下,觉得顾振涛的要求甚为有理。
解决完叫花子的事情,也该到了午膳时分,秋玲在偏厅早已备好膳。顾月池本想着让顾振涛就地用了午膳,怎奈他要到老夫人那里先将事情禀了才可。
送走了顾振涛,顾月池说是让几位姨娘一同用膳。那几位姨娘本是到顾月池这里来坐坐,好走个探伤的过场,后来顾振涛来了,这才没起身告辞,这会儿顾振涛走了,她们自然没有要留的心思。
身上带伤,顾月池并未相送她们,看着她们几人鱼穿着出了房门,她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对凌潇潇问道:“可要一起用膳?”
凌潇潇笑笑起身,十分慵懒的走进偏厅,在膳桌旁落座:“反正也懒得回去,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站在一边的叫花子,此刻正对着偏厅膳桌上的食物猛吞口水,不过即便如此,看着凌潇潇在前,他却并未上前。暗暗叹道原来他也会忌惮别人身份,顾月池刚想让他不必拘束,可话还没说出口,叫花子就忍不住自己进到偏厅之内。
“这家伙”
顾月池笑翻了翻白眼,也跟着进入厅内用膳。
或许因有叫花子在的缘故,用膳时关于顾月池被劫持一事,凌潇潇并未多提,用膳期间他只是偶尔抬头笑眯眯的多看顾月池几眼,整的顾月池多少有些不自在。
一顿饭吃下来,唯数叫花子痛快,顾月池看他的样子像是要把过去没吃到的都补上。到最后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直到酒足饭饱,还十分响亮的打了两个饱嗝。
待秋玲撤了膳桌,顾月池便吩咐她带叫花子去聚福堂寻顾妈妈,让顾妈妈好带着他到前院去安排住处。
秋玲带着叫花子一走,屋里除了两个小丫头,只剩顾月池和凌潇潇两人了。待两个小丫头上了茶水和果盘之后,顾月池便将她们都打发了出去。
轻啜口茶,她看向凌潇潇:“清场完毕,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闲淡的笑着,凌潇潇看着顾月池,轻声问道:“头上的伤可好些了。”
抬手摸了下头上箍的纱巾,顾月池苦笑:“前两日还疼着,今日起来倒不觉得疼了。”
接过丫头们递来的茶水放到一边,凌潇潇从果盘里拿起一块西瓜递给顾月池:“父皇总有些事情是信不过外人的,故我总是一走便是月余……这几日让你受苦了。”
“我明白的。”接过西瓜放到一边顾月池并未吃下,“身为皇子倍受皇上器重这是好事。”
脸上仍挂着笑意,眼中却多了几分凝重,静静端详着顾月池,凌潇潇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身为未婚夫婿,在危难之际却不曾解救于你,我本怕你心生小气,可现如今……”摇了摇头,他叹:“你如此深明大义,倒使我觉得自己多虑了。”
他以为在自己表明真心之后,顾月池心中多少应该有他存在的位置,可现在看来,过去是他太过乐观了。
即便再坚强的女子,也会有软弱的时候。
按理说以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顾月池在见到他之后即便不会痛哭流涕,也不该如现在一般。自他见到顾月池后,她一直都未曾表现出一丝软弱,更没流过一滴泪水,这证明了什么,凌潇潇心中明了。
“你出门办差已不是一回两回,出事之时你不在京城,不是不与解救,而是没法子解救,这个道理我难道还分辨不请?”秀眉微微蹙着,顾月池把西瓜推到凌潇潇跟前:“话说回来,不是你将我带回府邸的吗?”
“那倒是”
一边嘴角邪气上扬,凌潇潇拿起折扇站起身来。
“要走?”
顾月池跟着站起身来。
“也许是错觉,你觉得……”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顾月池,凌潇潇潇然问道:“我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