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老夫人问道:“既是你回来了,边关战事又吃紧,那莫珊的丧事……”
心中回想到自己离京之时赵氏的那句等你回来,顾振涛不禁心疼万分,痛苦的叹了口气,他苦涩的道:“让她早日入土为安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我本也是这个打算,可十一皇子还没从开国寺赶回来。”
对上老夫人有些浑浊的双眼,顾振涛说道:“开国寺方向积雪成灾,若是等他赶回来,怕是又要等上几日。”想打赵氏孤零零的一人躺在冰冷的灵床上,顾振涛深吸口气,坚定说道:“不等他了。”
“那吏部尚书不就是个大好的例子……”老夫人还是十分估计凌潇潇的。
“皇后娘娘的悼书不是都下了?”心情略显浮躁,顾振涛蹙眉看着自己的母亲:“此事跟吏部尚书一事不同。”
想过顾振涛心情不好,却没想到他此刻如此烦躁,既是他这么说了,老夫人便也回说第二日便与赵氏发丧。过了会儿,姨奶奶回来,见老夫人脸色不好她便关切的问了几句。想到等赵氏下葬后顾振涛便要赶回沙场,老夫人不禁再次提到:“若是无事,你可要记得去看看孩子,那可是我们顾家日后的希望。”
“……”
顾振涛并未接腔。
“涛儿”
回头看着老夫人,见她一脸不悦,顾振涛怎会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只不过此刻他死了妻子,病了女儿,确实没心情去看那个要了赵氏性命的孩子。想他过去甚少违背老夫人的意思,他实在是想眼不见为净,便吩咐姨奶奶先陪着老夫人回去歇着。
待老夫人和姨奶奶离开,屋里便只剩下秋玲在边上伺候着,并未让秋玲近前,顾振涛伸手掖了掖顾月池的被角,却见她稍稍动了下。
“池儿,好点了吗?”见顾月池醒来,顾振涛忙对秋玲招手道:“水”
“来了”在开过顾月池睁眼之时秋玲便赶忙到桌边倒水,这会儿正好回来递到顾振涛手里。
扶着顾月池坐起身来,顾振涛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水杯凑到她嘴边,见她乖乖喝了两口,顾振涛一副慈父模样:“你身子本就不好,却还不吃不喝。”
眼眸顿时觉得酸涩不已,顾月池以一手支撑着身子,另外一只手则轻掩口鼻,愣是强忍着把泪水逼了回去。
看着顾月池故作坚强的模样,顾振涛心中大大松了口气。
他这个女儿懂事,他自从来都知道,不过她身子常年有病,他怕这回万一因受不了打击而倒下……人世间世事无常,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他不能连女儿也没了。
顾振涛对赵氏的感情虽未明明白白的说过,晴儿早已不言而喻。如今赵氏离世,他不是不痛,只可能比别人更痛。只不过他早过了而立之年,深知人生除了男女之情以外,还有许许多多需要他去处理的事情,所以他不能倒下,只因他的这个家还要他撑着。
“为父只能在京城里留上两日,今日一日作数,便只留明日了。”重重叹了口气,顾振涛收起心伤,关切的看着顾月池。“你阻止奶奶与你母亲下葬的事情爹知道,只是身为身子,有的时候明知她说的是假话,我却不能拆穿。”
双眼静静凝视着顾振涛,知道他话里的意思,顾月池终是点了点头,“那就依着爹的意思,明日给娘出殡吧。”
“好孩子”眼中氤氲顿生,顾振涛伸出大手揉了揉顾月池头顶上的长发。
得了顾月池的应允,顾振涛又在屋里待了片刻,后又叮嘱秋玲仔细照看着顾月池,这才起身暂时离开。
顾振涛走后许久,顾月池都一直维持着坐在床榻上的动作,直到秋玲端了燕窝粥来,而后又长了灯,她这才缓过神来:“天又要黑了吗?”
她明明记得自己刚刚起身没多久。
秋玲点点头,把燕窝粥端到床前,递到顾月池手里:“小姐在前院里晕倒之后一醒便是这个时辰,自然觉得过的快了些。”
“是吗?”低头一勺勺的吃着粥,顾月池脸色苍白的吓人。
过了半晌儿,秋玲再来看,顾月池碗里的燕窝粥却还没吃完。看着她一脸沉思模样,实在不知自家主子在想什么。抬头看见秋玲正一脸沉思的瞅着自己,顾月池道:“你把灯与我端来。”
“小姐嫌屋里太暗么?”有些不明所以,秋玲回身将灯端到顾月池跟前。
眼睛一眨不眨的叮嘱灯芯一跳一跳的火焰,顾月池伸手便掐住了火焰正中长出许多的灯芯。
“小姐”瞪大眼睛,秋玲忙低头查看顾月池捻了灯芯的手。
“人死如灯灭……”
想起顾振涛方才说起不能拆穿老夫人的话,顾月池不禁轻咬唇瓣。
那个男人,她的父亲,到底是在朝中为官的,并不似外表看到的那般鲁莽,否则他不会知道就赵氏下葬一事她与老夫人起了冲突。
早起在灵堂时她听到的哭声是那般悲痛,难道是戏吗?
此刻她有些弄不清了。
赵氏于他,到底知多少……
静阳想说的是……今日还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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