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点头。“今儿周行过来的时候是这么交代的。”
今日过了午时,凌潇潇身边的随从周行便衔命而来,道是十一皇子这几日需要留在宫中处理些事情,要过几日才能过府相见。
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凌潇潇一定要做的,但是为了顾月池,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凌潇潇放弃不了的。
想起凌潇潇那日所说的话,顾月池心里便美滋滋的。
心想从来都不知他在忙些什么,顾月池瞥了眼床边的更漏,从桌前起身缓步走到榻前。
天色已晚,该歇了。
半夜里过了三更之时,屋外面起了风。寒风呼呼的一刮就是一夜,但到了清早时却停了。一大早顾月池这边还没起身,奶娘在熬着药,而秋玲带着两个丫头到膳房去取膳。
屋里炉鼎里香烟袅袅,耳边兰儿在说着什么,可顾月池却还是魂魄未全的样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见兰儿没端洗脸水,顾月池有迟钝的回想着她方才说过的话:“你说谁来了?”
兰儿福了福:“是老夫人身边的顾妈妈。”
一听是顾妈妈来了,顾月池立马就来了精神,跟兰儿道了请进来,她把枕头竖起,轻拢着长发靠坐起来。
顾妈妈容貌只得算的上中庸,手脚倒是十分麻利,乃是跟着姨奶奶一起随老夫人嫁过来的,如今更是在老夫人跟前最受用。与姨奶奶不同,顾妈妈在老夫人跟前兢兢业业几十年,顾月池从未见过她有过什么想要的东西,也没听人说起过有关顾妈传言,可谓是不显山不露水。
可就是在昨日,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顾妈妈,却当着她的面与老夫人撒了谎。
顾妈妈进门时是披着斗篷的,待进到屋里便卸了下来,折进内厅见顾月池靠坐在床上,她忙双手交握在左侧腰部规矩丝毫不差的福了一礼:“奴婢见过大小姐,给大小道起。”
“顾妈妈免礼”顾月池轻笑着示意顾妈妈起身,又吩咐兰儿备凳,后者会意,忙打桌前搬了个镂空雕花小凳给搁在了顾月池床前约一米的地方。
巧笑着,兰儿对顾妈妈道:“顾妈妈请坐”
“不必了”低头看了眼兰儿,顾妈妈对顾月池道:“老夫人说了今儿天冷,大小姐身子还未痊愈,便不必过去请安了,不过是等到小年要过去以聚。”
“我省的了。”轻轻点了点头,对兰儿摆手将之打发出去,顾月池对顾妈妈笑着:“不过还请顾妈妈一坐,我有话要问顾妈妈。”
顾月池既是都这么说了,顾妈妈自然不会再推脱,依然规规矩矩的,顾妈妈仅坐了小凳的三分之一,面上看不出拘谨,大大方方的静等着顾月池开口问话。
顾妈妈如此,顾月池早已习以为常。嘴角噙着淡笑,“昨日无暇告谢,今日我在这里先谢过顾妈妈了。”
低眉顺目的盯着自己的脚尖,顾妈妈回道:“奴婢不知大小姐所谓谢字从何而来。”
将嘴唇抿成直线,顾月池长出口气,盯着顾妈妈又瞧了瞧,见她一直低着头不曾抬头,她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道:“顾妈妈对奶奶忠心可表,可为何昨日却为我隐瞒呢?”
眉眼仍是低垂着,顾妈表情并未因顾月池的话而有所改变。
沉默半晌儿,她这才开口道:“夫人刚过世时间不长,姨娘便想着把自己的心腹扶为正妻,先不说这里面有违礼数,就论大小姐的身份而言,在那个时候您还是什么都没听见的好。”顾妈妈语气顿了顿,“奴婢并非是要为大小姐隐瞒,奴婢那么做只是不想让主子为难。”
这顾妈妈还真是对老夫人忠心耿耿呢
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好?
“原来如此。”挑了挑眉,顾月池把玩着身前垂落在腰际的发尾,心中想着要收顾妈妈为己用其实也不算太难。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顾月池又问:“顾妈妈与姨奶奶同是跟奶奶一起陪嫁过来的,这些年又都在府里*教下人管理内务,感情自是甚笃,在这里我多问一句,若是在她和奶奶之间二选其一的话,顾妈妈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眼眸轻抬,顾妈妈终于看向顾月池:“奴婢在府里的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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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日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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