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宁一脸憧憬与遗憾:“读大学时,曾经和音乐系的同学学过几首曲子,现在估计也忘得差不多了。”
“没事,弹来听听。”林美凤抿了一口茶,鼓励她。
苏绿宁坐在钢琴前,有点小兴奋,好不容易找到音的位置,略一思忖:
“凤姨,我就弹一首克莱德曼的《爱的纪念》。”
林美凤怔了一下,端着杯子的手颤了颤。
苏绿宁的钢琴,弹得实在不敢恭维。
不仅弹错音,而且压根不在调上。
林美凤放下杯子,缓缓站起身,走了过去。
“凤姨……”
苏绿宁停下弹奏,站起来。
林美凤坐上琴凳,看上去似乎在蕴酿什么情绪,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徐徐扬手,她开始弹奏起来。
灵巧修长的手指,在钢琴的琴键上轻快的跳跃,仿佛是雨天河畔里自由游翔的小鱼,穿梭在水与自然之间。
琴声如诉,潺潺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时而委婉,时而细腻,仿佛在讲诉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令人荡气回肠。
苏绿宁站在一旁听得陶醉。
林美凤神情专注,眼睛如痴如迷,完全沉浸在柔和悠扬的琴曲之中。
爱的纪念,她与沈耀山爱的纪念。
相遇的甜蜜,孤单的苦涩,都是她与他的回忆。
在琴音的怀抱中,诉尽无限的依恋,唤回她曾经的记忆
忽而,林美凤仰头,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滑落面颊。
“凤姨,你怎么了?”苏绿宁连忙问。
林美凤忽然停下手中的弹奏,转头伏在苏绿宁的身上放声恸哭:
“耀山耀山”
沈氏总裁办公室。
沈昊辰正在查阅文件,桌上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接听:“刚分开一会儿,这么快就想我了?”
声音温柔宠溺。
“沈昊辰你快回来!”电话那头心急火燎。
沈昊辰神色一惊,疾步奔了出去。
他一路驱车奔回了家,进门就看到林美凤伏在苏绿宁的身上,痛哭不止。
“妈!你怎么了?”
他箭步冲上去,“出了什么事?”
一时间,苏绿宁也莫名其妙,不知如何回答。
林美凤听到沈昊辰的声音,忽然停了哭泣,从苏绿宁的怀里探出头,含满泪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梭巡,流露出慈母的光辉。
“昊辰”她轻唤。
沈昊辰愣了一下,旋即欣喜若狂,蹲下身握住她的手,不可置信地问:
“妈,你认得我了?”
林美凤疼爱的伸手抚摸他的脸,热泪盈眶,却嘴角含笑:“昊辰,我的儿子。”
“妈,你真的记起我了?”
“是,妈妈记起来了!记起了你,记起了你爸爸,还记起了很多事。”
“妈!”
沈昊辰喜出望外,上前紧紧拥抱林美凤,眼里闪着喜悦的泪光。
林美凤抚着他宽阔结实的肩背,泪水潸然。
一旁的苏绿宁,惊讶又欣慰的看着这一幕。
自己无意间胡乱弹的一首钢琴曲,竟勾起了林美凤的回忆,痛哭一场,抑郁症居然好了,还记起了所有的事情。
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我就像做了一场很长很久的梦,迷迷蒙蒙,糊里糊涂。”
林美凤拉着苏绿宁的手,感激的微笑:“幸好有绿宁,照顾我,让我一天天的好起来。”
“绿宁,谢谢你!”
沈昊辰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一把抱起苏绿宁,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快放我下来,凤姨看着呐!”苏绿宁被他转得头都晕了。
沈昊辰把她轻轻放下,嘴唇凑上去,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
“谢谢你为我妈做的一切!”
苏绿宁的脸,绯红一片。
转眼,就到了林美凤的五十寿辰。
沈昊辰决定,在家里为她举办一场生日宴会,广发请帖,邀请各界人士齐聚沈家,共同庆祝。
沈家到处张灯结彩,里里外外都重新布置了一番,上上下下喜气洋洋。
苏绿宁也被从头到脚整饬一新。
“发型不够时尚,换一个!”
“口红太艳,像血盆大口,擦掉重画!”
“这裙子太露了,容易感冒,换!”
苏绿宁与造型师对某男的百般挑剔几欲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