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醒醒、醒醒!起来了,起来了!”
郑先生的心里那个窝火,挥起巴掌对着小赵、小孙的大胖脸,噼里啪啦就是一通乱扇,恨不得再踹上几脚。
他培养的手下,不是贪吃贪喝,就是贪睡,没有一个顶事、省心的。
小赵和小孙被猛的一下子打醒了,一骨碌从拖拉机上爬起来,睁着惺忪睡眼,四处张望,脸上火辣辣的疼。
怎么了、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还处于半睡半醒的脑子里,只依稀记得,中午在集市上和邱老师一群人吃了一顿饭,然后就迷里迷糊睡着了,期间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醒来竟然就已经回到白山村了。
太神奇了,时间都去哪了?
啪、啪、啪、啪!
郑先生朝着小赵、小孙的大脑袋,不客气地又赏了几巴掌,怒骂:“你们两个是猪猡投胎转世啊?睡得那么死,还带回来一堆陌生人,怎么办事的?!”
小赵、小孙被打得抱头嗷嗷叫:“人?什么人?”
郑先生回转身,两道狐疑的目光直射向邱老师。
邱老师急忙凑上去,给小赵、小孙各点了一支烟,又偷偷塞给他们两张百元大钞,压低声音套近乎:
“回来之前,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麻烦两位小哥跟郑先生说说好话,帮忙通融通融。”
虽然已经想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钞票的诱惑下,小赵、小孙还是十分乐意帮忙的。
“头儿,放心吧!这些人都是镇上吹打乐队和舞狮队的,我们看过,绝对没有问题!”他俩拍了拍胸脯,打下保票。
“放心个屁!”郑先生抬腿狠狠踹了他们两脚,“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敢说你们看过!”
……
此时,只身一人待在招待所客房里的苏绿宁,正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睡也睡不了,吃也吃不下。
她不知道外边村口处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心烦意乱,忐忑不安,真想出去看看。
然而,在她的房门外,郑先生安排了两个心腹手下严密看守,她现在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间屋子半步。
闹腾了好半天,最后,邱老师忍痛给郑先生和把守村口的人,都塞了一点“过路费”。
“傻小子,早给钱不就没事了吗?”
郑先生揶揄道,勉强做出了让步,“好吧,这些人留下来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请说!”邱老师已经顾不上面子问题。
“他们今晚只能在村外过夜,等明天接亲的时候才能够进村!”
“……让他们十几个人在外头过夜?”
邱老师完全没料到,姓郑的家伙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苛刻的条件,“按照惯例,乐队和舞狮队不都要在婚礼的前一天入住主人家吗?这些兄弟好不容易大老远地来一趟,竟然让他们在外头过夜,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惯例是惯例,现在是情况特殊!”
跟郑先生讲道理,等于是白费口舌。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让他们今晚到哪去投宿?总不可能再大老远地跑回镇上去吧?!”邱老师继续据理力争,越说越激动。
“这我可管不着,我只负责整个白山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