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走了多少银两?”叶雪梅望着岳云痕。希望不要太多,否则在岳家的钱财大权没到手上来之前,恐怕那两个书铺就要关门大吉了,就算以后再开起来,客源流失,生意也是会大打折扣的。
“少说也有一、二千两。”岳云痕气得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叶雪梅被吓了一大跳,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或许换了她,她也会气成这样的。
这么大一笔数目,这是要把他逼上绝路啊。不光是他这么多日的心血要白费,就是他父亲多年的心血恐怕都会付之东流,如此一大笔亏空,没有银两及时补充,用不了多久,那是必关门无疑的,否则一向隐忍有度的岳云痕也不会两度捶打桌子了。
“那些清点货物的人可是都已经逃了?”叶雪梅也气得咬牙,这世上就是这种唯利是图的人太多了,才会让那些小人得志。
“听陈叔说,前几天就辞了工回老家去了,如今竟是一个都寻不着了。”岳云痕无力地坐到了桌后的椅子上。陈氏母子果然狠毒,父亲一走,他们就开始把他往绝路上逼了。
“那现在就只有提早把岳家的财权握到手上了,否则,两个书铺就只能关门。”叶雪梅本寄希望于那两个清点货物的人身上,希望可以说服岳云痕,让他通过报官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解决,现在连证人都逃跑了,那念头便不必提了。
“嗯。”岳云痕坚定地点了点头,眼中放射出令人震颤的寒光。本来是想等着陈氏母子找上门来,见招拆招,若是他们能有所悔改,便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下去。现在却要主动谋划了,再照这样下去,即使没有服用她下的无形之毒,也早晚要丧命于他们母子手中。
“你还记得上次我在滟南桥上见到如妈的事儿吗?她是从南郊回来的。”叶雪梅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岳云痕一诧,看了她一眼才慢慢地点头。
“老爷做寿的前两天,我曾在府里的西侧门边碰到过一个同村的土财主,他像是向咱们府里的谁讨要丫环的,但那人并没有同意,于是他就一边走一边埋怨,自己帮那人做了许多事,却讨不到一个丫环。”叶雪梅一边说着,一边看到岳云痕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我的出现让他很意外,显然他以为那里是没有人出入的隐蔽地方。更为奇怪的是,那人原本的家产并不怎么富裕,近几年却连续的置地买房。”叶雪梅一点点地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还有上次的那张纸条和如婉,都说陈氏正在谋划置田之事。”
“你是怀疑陈氏通过你们村的财主置地买房?”岳云痕有些恍然,觉得叶雪梅的猜测有几分道理。
“陈氏的胃口很大,她想把岳家的所有东西都交到岳云峰的手里。可她又是个精于算计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她彻底信任的人似乎也不多,你说她会把一切都压到如婉一个人的身上吗?万一,如婉年纪小,又或者如婉是个怕死之人,被我们以死相逼,不顾家人的安危,那她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叶雪梅逐步地深入,把形势一点点地铺开,“所以,她绝不会只做一手打算,而且从她迫不及待地抽调走银两就知道,她必然另有打算。那么多银两存在钱庄里容易引起注意,用不了多久便会暴露她,而在郊外置地买房,神不知鬼不觉,每年的进率也乐观得很。”
“照这样说,其他的铺子……”岳云痕一听,眉头几乎纠结到了一起。陈氏的野心,他自是清楚,照叶雪梅这么一分析,她又岂止是抽调走一个铺子的银两。
“我下午去一趟张家村,或许从张永发那里能知道她有没有对其他铺子动手。”叶雪梅说完,想了想,又道,“铺子里的事若是能按住,你还是假装没有发现的好。”
“嗯,晚上我们再谈谈接下来怎么办。”岳云痕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一柔,又道,“路上小心点,天气要是热,就改天再去,别热着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