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提醒了沈历,由不得顺着问下去:“是了,一石米零卖与大批量买进还真不知道有多少差价。瑶儿你还想到了什么?”
“路上经过多少州县?过关公文多少银子能办下来?一车米需要请几个镖师,镖价多少……”
“二妹,你慢些,我快记不下来了。”沈应嘉听双瑶说的有理,早已提笔在做记录。
双瑶于是放慢语速,把想到的事项一一列举:“一引盐需要用一石米来换,那么刨去粮食的成本和路上的开支,一引盐的利润究竟有多少?比我们从总商手里直接买兑好的盐便宜多少?如果再加上从罗家手里买盐引所需要的银两,利润又有多高?如果所差无几,那么从罗家手里买盐引自己运粮就划不来了。”
沈历边听边点头,看见沈应嘉表情认真的记录,忽然有些感慨:为什么女儿聪明伶俐不点就通,亲生儿子却只知道读书写字,对生意毫无天分呢?
李掌柜赞道:“二小姐想的真周到,不愧是老爷亲手*教出来的!”
沈历沉思着说:“瑶儿想的比我深,很好。这些细节问题我还没有一一落实,这样吧,今天先商议到这里,二舅,粮道那边大舅人情熟,就拜托你跟他知会一声,帮着打听打听。”
姚武连连答应,待双瑶几个走后,这才笑嘻嘻对沈历说:“妹夫,我有一件事不好意思张口。”
沈历家中男丁少,遇事多有需要姚家兄弟帮衬的,一向对两个舅兄十分客气,闻言忙道:“有什么事尽管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怕我帮不上,但凡我能力所及,一定不遗余力。”
姚武笑说:“你外甥成亲也三四年了,外甥媳妇肚子一直没动静,你嫂子想给孩子说个小,早点续上香火。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家那些个丫头,一个个跟庙里的小鬼似的,竟挑不出个好的,外面买吧,又怕人牙子带来的不知道根底,娶回家没得淘气。妹夫,咱家里要是有到岁数要放出去的丫头,好歹给留意一个,身价银子我照给。”
“说什么见外的话哪!”沈历忙止住他,“有看上的只管带走,咱们一家子谁跟谁,别跟我提什么身价银子!你放心,外甥这事包在我身上!”
姚武一个未进学的童生,这辈子原本也不指望发达,只想借点有钱妹夫的光,贴补贴补家用。眼下见沈历大包大揽要给他儿子娶小,推辞了几句便答应下来,笑呵呵地走了。
那沈历也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回去后跟姚淑宜提了一句,当晚去李姨娘房里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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