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莲想了想,低声说:“你去求二小姐,这宅子里如果有人能帮你,肯帮你,一定是她了。”
银莲将信将疑:“她肯帮我吗?”
“二小姐菩萨心肠,除了她,没人能帮你。”文莲推了她一把,“你快些去,早些回家,早些安心。”
待看不见银莲的背影,文莲这才低声说:“阿弥陀佛,但愿她能如愿。”
“你呀,病成这样还替别人操心。”
文莲正色说道:“妹妹,姐姐求你一件事。我这一走,估计是回不来了,欠二小姐这个人情,这辈子没机会再还。今后你在院里,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二小姐。”
文桔笑道:“越说你操心你越操心,二小姐是主子,她能有什么事需要咱们提醒的?”
文莲欲言又止:“其实我冷眼看来,太太对二小姐,还是有些……算了,你只管听我的话,如果有什么大事情,你先去告诉二小姐。”
直到文桔点了头,文莲才拿起药碗,皱着眉头喝下去,想起出去后如何对付父母的质问,不由沉思起来。
双瑶吩咐翠晚送银莲出去,想起文莲的走,银莲的苦衷,深觉这宅子里一天比一天不平静,而银莲这个死扣,又将如何去解?
正在出神,忽然晴雪来传沈历的话,说是晚上请了客人,小姐和少爷们都上去吃饭,要双瑶好好梳洗打扮。
双瑶不由疑惑起来,若是寻常亲戚走动,似乎犯不着隆重其事地打扮,若不是亲眷,怎么让女眷也来见人?
到上房时,姚淑宜正为此事不快:“老爷越来越糊涂!一个外四路的男人,怎么三番四次要女孩儿们见面!”
双瑶这才知道今晚要来的是罗晋,奇怪的是,他怎么会轻易接受沈家的邀约?
正说着,沈历进来了,姚淑宜不好当着儿女与他分证,只是淡淡地问了几句话,倒是沈历主动说起:“今晚太太要好好招待罗晋,今后还要常来常往,要像一家人一样才好。”
姚淑宜有些冷淡地答道:“若老爷实在要我出去见他,我也只好见,若要像一家人,却真让我为难了。他与沈家、姚家都没有瓜葛,无缘无故的,我怎么亲热的起来?只怕做不到像一家人一样。”
沈历耐着性子道:“其中的缘故上次我也跟你说过,太太就是不耐烦,好歹敷衍过这一晚。”
姚淑宜半晌没有接腔,末了淡淡说:“为了那点子东西,把自家女儿献宝也似叫出来见人,我孤陋寡闻,还没听说过有这种事。”
“啪”一声,沈历右掌重重拍在桌上,怒道:“这是你该对我讲的话?”
姚淑宜吓了一跳,没料到他居然反应如此强烈,当着双瑶的面不免有些难堪,紫涨了脸,轻声说:“忠言逆耳。”
沈历越发恼怒,只觉眼前这人不过仗着出身世家又念过书,居然如此对丈夫不敬,简直可恶至极!
不觉便道:“好,你有学问、知礼数,我们是白丁,配不上姚家的门第,玷辱了太太的宝地!”一甩帘子径自走了。
姚淑宜不觉愣了,待反应过来后,闭上眼睛,不觉心灰意冷至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