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随着一声欢快的叫声,有个身着汉服的女子翩然跑了过来。我借着火光打量了她几眼,只见该女子面貌清秀,身段虽然娇小却凹凸有致。
林子昂称她为陈小姐,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津门太守的千金陈小娴。
那陈小姐跟林子昂之间似乎很熟悉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显示出一种亲热。
“林大哥,小娴昨天听到消息说大金驻军跟东煞人打起来了,小娴急得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得着觉。”
“哦。”
“林大哥,你没有受伤吧,你若是受伤了就让我父亲给你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没有。”
“林大哥,要是你出了个什么好歹,小娴就……”陈晓娴说到这里,小嘴一扁,眼眶一红,泪珠儿如断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陈小姐,你,你别哭啊。”林子昂一下子慌了神,束手无措地看着她。我心里顿时泛起一股酸味,咬牙切齿地狠狠地在他身上掐了一把。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说:呸—
站起身往巴图家里走,一边走眼睛还禁不住地偷偷望后看。
我见林子昂丢下陈小娴追了上来,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快到巴图家门口时,我又改变了主意,折过身往冰河走。
那条围着群马镇的河并不叫冰河,只是适逢严冬结了冰。
林子昂很有耐心地跟在我身后,直到我走到河边停了下来。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的语气恶狠狠的,嘴角却已微微泛起了笑意。
他轻叹了口气,从身后抱住了我。
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心,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他身上强健壮硕的心跳,他的呼吸灼热而沉重一下一下撩拨着我的神经。我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脑子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过了好久,我才记起来问他,“刚才那个女子是谁?”
“哦,她是津门太守的女儿陈小娴。”
顿了顿,我又问他:“她……是不是喜欢你?”
“我喜欢你。”他说这话时,轻地如同叹息,但我听着却有种说不清的甜蜜,我回身反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又哭又笑:“这是目前为止你说过的最好听的一句话。”
我们静静地相拥,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子昂。”我轻叫了他一声。
“唔?”
“以后我们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好不好,找个有河的地方,你捉鱼,我们天天都吃烤鱼。”
“你还记得?”
“难道你忘记了?”
他很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等我打退了东煞人,我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他的回答却让我忐忑。打退东煞人,那该是何年何月才能等到的事情?但林子昂有他的大志向,我又岂可让他为了我而放弃?再说他原本就是难得的大将之才,保家卫国又是他的本分,我又怎么忍心他为了儿女情长堕落成一个村野渔夫。
夜已深了,我却还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没有一丝睡意。睡在一旁的阿不翻了个身,喃喃地说了句梦话,“巴图,你的脸上粘着饭粒……”之后咯咯笑了几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我替她掖好被子,心想以后能把阿不交给巴图照顾倒也能了了我一桩不小的心事。
玄武和朱雀见我最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一时半会不会想着要逃跑,故而对我的“保护”松了一些。
我平日出去时依旧穿着男装,对外的身份依旧是林子昂的表弟。
子昂很忙,日夜操练着铁骑精锐。他说那天他坐在黑石上,心里就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为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他又说大金的铁骑现在还比不得东煞人,他们的战马跑起来速度就像闪电,况且大金将士们的马上功夫也输了他们一大截。所以他们现在只能防御,而不能主动出击。
“等我做好了准备,一定要杀到他们的大本营去。”
他带着我爬上城楼,指着一个方向说:“看,那边就是东煞国。”
我顺着他指的的方向望去,只见到一望无际的戈壁黄沙。
我去过军营几次后,也认识不少将士。他们看到我,便笑着问我道:“小兄弟,又来找林将军啊?”
“嗯。”
“林将军今天可不在哦。”
“哦?”我诧异道:“今日冒雪也要训练吗?”
“自然不是啦。”那几个人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道:“林将军被太守大人请去府中喝酒啦。”另外一个人接口道:“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现在这话得反过来咯。”众人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没有发现我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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