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愿说,那我就替你说出来。你知父皇不愿与突利和亲,却又不得不与突利和亲。既然父皇之意已决,无论你说什么都不可能令他的决定有任何的改变。所以,你才会向父皇请战。我说的对吗?蓝郁,你是个聪明人,如果我的弟弟们都能像你这么聪明,恐怕……我这个太子就不会当得这么舒坦了。”
锦衣青年笑盈盈的看着蓝郁,说了这么大一通就等着这个从小就异常严肃的儿时玩伴变脸。果不其然,蓝郁听到锦衣青年所说的话语,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这便皱着眉头大喊锦衣青年的名字,令得大尧的太子殿下狂笑不止。
“谁让你之前连叫了我两遍太子殿下,我娘又没给我起名叫太子,更没给我起名叫太子殿下。”
说着,蓝世绩又给蓝郁的肩膀上来了一拳,两人这便过起招来。
蓝世绩和蓝郁,他们一人为当朝太子,平时虽是吊儿郎当不理朝政的样子,却是从未出过什么能让人揪住说事的差错,稳稳当当的坐着太子之位,他人根本无法将他的位置撼动半分。另一人则为开宗皇帝旧部,大将傅战捷的遗腹子。天下未平之时,大将傅战捷为了助开宗皇帝突围,亲族几乎全死,而他自己也死在了那次突围之中。
因此,开国之后,蓝潜渊就将傅战捷唯一的儿子收为义子,赐予国姓,并将其带在身边教导,待他可谓比亲生儿子还要亲,令得一众皇子在暗地里嫉妒不已。可蓝郁虽获此荣宠,却从未以皇子自居,反而不骄不躁,待一众皇子公主都十分恭敬,宽人律己,处事亦谨慎非常。
此二子俱为这一辈之中最得开宗皇帝青睐的人,而群臣百官都猜不准的圣上心思,竟是被他们二人一语中的。
自那日之后,开宗皇帝便在次日的早朝之上一锤定音,说出了他择一宗室之女下嫁突利可汗的决定,令户部即刻准备与突利的和亲事宜,并派遣使者出使突利。
朝中的这一惊天变故,缩回冷宫里过冬的若忆与凌封自是不知。
在凌若忆落跑的功夫以如此迅猛的速度精进之后,凌封自是逃不了被凌若忆缠着教别的功夫。
在两人相识之初,凌封曾问过若忆,为何她的手中会有他们月族人才会打的月牙刀。当时的若忆未有回答。然而,在那之后她又主动将旧事重提,并告诉凌封,她的母妃不疯的时候说过她以前是很得宠的妃子。所以,这把藏着月牙刀的“思卿”很可能是那个时候皇帝赏赐给她母妃的。
对此,不记得族里曾有将月牙刀作为贡品进献给大尧朝廷的凌封虽觉得疑惑,却还是觉得自己和若忆十分有缘,因而教授她使用这把月牙刀的技法。
“月牙刀和其它兵刃最大的不同是……它并非正面迎击敌人攻势的武器。”
“即使是以它和敌人的兵刃正面相击,你也要在对方碰到月牙刀之前就先行开始将对方的力劲卸去。”
“月牙刀的特殊构造可让你以柔劲将对方施加予你的那份力劲反向归还给那人。”
“在与敌人的过招之中,你要巧妙的运用到内月弧以及外月弧。”
凌封先是令若忆手执他的佩剑向他攻来,而凌封自己则拿着若忆的月牙刀,一次又一次的演示着他所说的诀窍。演示了一次之后,就将月牙刀还给若忆,再自己持剑向若忆攻去,令她在兵刃的互相往来之间感受那份柔劲在对峙间的奇特感受。
仅半天,就令凌若忆觉得收获颇丰。十几天下来,她更是进步到了令得凌封惊讶非常的程度。凌若忆对于月牙刀的舞动轨迹似乎有着天赋般的直觉。仿佛……她的身体里天生就流淌着有关月牙刀的记忆,就好像游牧民族的孩子生来就会骑马一般。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能够把月牙刀使得不错了,很难相信你是一个人摸索过来的。”
听到凌封此言,若忆摸摸自己的鼻子,笑了。她向凌封回忆起了自己练习,摸索如何舞刀的过程。
“其实我第一次耍刀就把自己弄伤了,流了很多血。所以后来我就学乖了,用布料把刀包起来,刀刃的地方用木炭涂黑,每天练完之后就检查自己的身上有没有黑痕……”
若忆一句一句的说着,凌封则静静的听着。良久,他犹豫的问道:“你一个在冷宫里长大的女孩,为什么会想到要学武?”
听到此言,凌若忆给了他一个神采飞扬的笑容:“我不会永远都待在冷宫的。总有一天,我会出去,然后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都要开心。虽然不知道何时能用到,可学一些防身的功夫总比做个永远都只能等着别人来保护自己的弱女子要好得多。你说呢?”
“那你……想不想出去?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