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语,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对拓跋慎说……却是在此刻将其告诉了孙起,一个明明出生于商贾之家,却因为想要喜欢的人看得起他而偷偷来到北疆,想要为了那一人建立一番功业的人。
“回去罢!”
在说出那一句的时候,凌若忆用自己的木弓狠力的抽了孙起的坐骑,令其朝着尧国城池的方向猛力冲去,而她自己,则回到了突利勇士们的队伍。在她与孙起说话的那些时间里,木延早已将部队整列。此刻大家正斗志满满的看着凌若忆,那样的全心信任令她感到无畏无惧。
于是,她这边在与木延的重重击掌之后长啸一声,骑着宝驹飞雷向着那处的尧国城池飞驰而去。
在前方不远之地,赵家军的主帅赵诚已然登上城楼,站在这片原野之中最高的位置俯瞰那股尚才几百人的突利部队。更近些的地方,那些穿着残破尧衣的士兵们正运着车载冬衣仿佛逃命一般的向此处冲来。
然而,正当赵诚还在疑虑着这些穿着残破尧衣的押送队伍究竟真是他们尧国的士兵们,还是突利人化妆前来的时候,赵诚的注意力却被一个从远处骑着快马而来,几乎要被颠至马下的一名年轻人吸引而去。
那名年轻人正是孙起。
他骑着受了惊的马儿,冲至运送冬衣的队伍之中,当他抬起头望向城楼之时竟是见到了本不该在此处,意料之外的人,这便惊喜的大喊道:“赵伯伯!赵伯伯我是孙起啊!我是孙起!”
赵诚一听其言,立刻确定了那一队人马必是本国士兵,这便立刻派人打开城门,将其迎进城来。
那队押送队伍这一路上也算是风吹又雨打,还被汉人眼中未开化的野蛮突利人俘虏至漫漫草原,现下终是看到了同为尧队的赵家军,心中的激动之情又岂是能够用只言片语就能表达的?然而还未等这群押送部队拖拉着全数进入城中,呼延觉部的小股部队就已在凌若忆的带领下冲上前来。
赵诚不知这小股部队究竟来意为何,然而他们既已冲上前来,赵诚也自然令守城士卒张弓,只待那股突利人的小股部队进入他们的射程之内。怎料,那队人马竟是硬生生的止于他们的射程之外。
这令赵诚顿感意外。原因无它,赵家军精锐部队的弓箭射程比之普通的尧军士卒要远上六十步。因此,此时这支突利部队还远未到达普通尧军士兵的弓箭射程范围,却已然接近赵诚所率亲兵的射程范围。可他们却是仿佛知道这一点般的止步于此,再不前行。
正当赵诚饶有兴趣的等着这支突利人的部队下一步究竟会做什么的时候,孙起的声音一路从城楼之下传来。
原来,在方才进入城中的孙起已然不顾赵家军士卒的阻拦,一边喊着“赵伯伯”,一边冲上了城楼。虽然城楼之上不准闲杂人等上来,可孙家到底是每年都为他们边军资助粮草以及军衣的尧国义商,知道了孙起的身份之后,守城士卒便无论如何都不敢对他动粗,只得一边拦着,一边阻不住的任他冲上了城楼。
怎料,赵诚竟是面上没有半点不悦之色,反而是很高兴的看着孙家小子这两年来有无长高。
“孙家小子!你怎会到我北疆来?我可并未听你爷爷说起过啊?要早知道你也在这次的冬衣押送队伍里,我一定早早的就派人去把你接来。”
“赵伯伯,不怕说出来让您笑话,我这是……偷跑出来的。”如此说着的孙起显得很不好意思,然而他才说出这句就又想到了自己这一路冲上来究竟是所谓何事,这便沉声开口道:
“孙起有一事想要和赵伯伯说。这些……这些突利人并非大奸大恶之辈!他们……他们虽的确是之前掠劫了冬衣押送部队的那伙儿突利人,但……但那却是事出有因!还请赵伯伯能容孙起向您禀明情况!”
经此一役,跟着冬衣押送部队一路来到北疆,又被突利人抓了后放回来的孙起似乎与曾经那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有了些许的不同。而他的话语也令得赵诚及其身边的副将显得尤为好奇,这便在盯着凌若忆等人的情况下听着孙起所言。
孙起一见赵诚竟是默许自己继续说下去,当即心下大喜。然而,他才要开口,凌若忆那边却是已经有了动静。只见一抹娇小,却身扛足有半人高奇异兵器的身影骑着一匹灰色的马儿于刹那间往此处飞驰而来。
虽其面容因油彩的涂抹而变得鬼气十足,然而……观其身形便能发现,那个从突利小股部队中单人而出的人竟是一个女子。如此情形自是令得赵家军的精锐部队大感意外,也令得孙起连眼睛都要瞪出来的连忙语无伦次的大喊道:
“她、她她她……!别伤她!别伤她!!”
然而,就在眨眼间,令得赵家军顿感意外的凌若忆已然凭借着飞雷宝驹冲进了他们的射程范围,甚至……更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