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冶,你还好吧?”
空腹喝酒,多伤身体?况且这酒还是为她挡的,暮雨迟心中愧疚。()辛冶吐得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虽然还有些晕,但是人却清醒了不少。他看的暮雨迟担心的面孔,有些腼腆的抿了抿嘴。
“对不起……”
辛冶觉得自己好没用,这么一点酒,就能吐成这样,尽给她添麻烦。
暮雨迟皱着眉头抽出纸巾,帮他擦擦嘴角。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她抬手把他汗湿的头发屡到耳后,露出清秀绝美的面孔。
“还难受么?不然我们去医院把?”她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辛冶摇摇头,吐完以后,所有的血液都流向胃部,他感觉浑身冰冷。暮雨迟的手,滑过他的额头,很温暖。他好想靠近她,借一些属于她的体温。但是他觉得自己好脏,想起刚才躺在她的床上,他都有些愧疚把她干净的床弄脏了。
暮雨迟感觉到了辛冶的瑟缩,她知道吐完后会怕冷,于是冲了厕所,到浴缸中放水。
辛冶困乏的看着她,脑子半点都转不动了,只是依旧不愿合眼,想要确定她的存在,确定他不是在做梦。
“来,把衣服脱了,你身上太冷,在热水里泡泡会舒服些。”
暮雨迟放好了水,试了下温度,转头的时候看到辛冶迷茫不动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这么大的男人,做出这种表情,本来是一件让人受不了的事。不过也亏得辛冶长的太过漂亮,不像个真人,他做这个表情,活像个可爱的大宠物。
她蹲在他身前,他的目光只随着她动,可是眼中却迷茫的没有焦距。
暮雨迟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完全把他当做一个听话的大孩子,伸手解开他的衣衫,惊讶的发现他白皙细腻的身上,交错着不少的伤疤,有烟头的烫伤,也有利器划破的钝伤。
“这……这是怎么弄的啊?”
暮雨迟惊讶的张张嘴,心疼的拂过他的身体,知道以他这种身份,肯定经历过不少不堪的事情,却没想到,真的看见他身上的伤痕,就像看到有人在举世闻名的国宝上面刻上到此一游几个字,实在令人气愤。
“痛么?”
辛冶有些迟钝的摇头,很乖巧的样子,但是那盯着她失焦的双目,也不知道他明没明白她再问什么。
暮雨迟见过可怜的人,可却没一个向他这样,温驯的让她心怜……
辛冶的肌肤,在被暮雨迟温暖的指尖接触到时,生出一阵战栗,感官被放大,那被碰触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呼吸不稳,他不由咽了咽口水,面色有些潮红,脑子里却空空如也。
暮雨迟完全没注意到辛冶的变化,收回手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脱下他的裤子。
他本能的阻挡。
“乖,听话,不脱裤子怎么洗澡?我要生气了啊。”
暮雨迟随意的威胁着,完全把他当小孩哄,半点不觉得脱人家小男生的裤子有什么不妥。
辛冶迷茫的眨了眨眼,然后听话的任暮雨迟将他搀扶如浴缸。他能感觉到她的手擦过他的身体,他用另一种方式,感受她的存在,安心的闭上眼睛。
温暖的水包围着他,鼻间充斥着属于暮雨迟的淡淡香气,他放松了神经。
这可苦了给一个没什么意识的人洗澡的暮雨迟。
她折腾了好久,才把他拖出来搬到床上,又怕他着凉,立马给他严严实实的盖上了被子。
暮雨迟累的不行,放了浴缸的水,将满身是汗的自己洗了个干净。
当她从浴室走出来,远远望去居然发现床上没人,她惊讶的走过去,才看到床边鼓出一个大包。
她掀开被子,辛冶溜在床边,将自己修长的身体,攒成了一个虾米,连头都裹进了被子里,紧紧皱着眉头,睫毛一颤一颤的,睡的很不安稳。
他到底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啊?
暮雨迟坐在床边,心疼的摸着辛冶比陶瓷还光滑的皮肤,浓密柔软的头发遮住丰厚的耳垂,绒绒的,泛着浅褐色的光泽,很可爱。
忽略身上的伤疤,纯白色被子下,辛冶就像是个从云端掉下的天使,那么美,那么纯。
可惜这个笨笨的天使,却掉在入了地狱。
她轻轻抚开他额头的纠结,叹了口气,她为什么买下他呢?同情么?惋惜么?还是顾影自怜?
她不知道,也或许只是想结束自己8年得孤寂生活吧……
雨还没有停,真正是下了整整一夜。
她将被子掖在辛冶的颈窝下,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了望窗外几乎破晓的黎明,伸手拉上了厚重的窗帘,然后将房间的所有灯都关上,独留一盏散发着暖暖光晕的小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