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向泽说道：“你想说天机阁诸葛氏？”</p>
“天机阁以诸葛氏为首，不过却算不得一个世家。”</p>
芈大掌柜把双手背在身后，说道：“我想说的，是蜀郡唐家，或者说，唐门。”</p>
吴向泽疑惑道：“唐家是列位过豪商榜首，不过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p>
“但唐家下榜，不是因为他们势弱。”芈大掌柜感慨道：“江湖风云、四海豪商，唐家在风云榜和豪商榜之间，选择了前者。”</p>
吴向泽愕然。</p>
芈大掌柜幽幽道：“再给何家十年，何家或也会拥有这个选择权。”</p>
吴向泽思索片刻，没想明白芈大掌柜转移话题的意思，问道：“大掌柜到底想说什么？”</p>
“吴家还有芈家，同样可以选择。”芈大掌柜摇摇头叹道：“何家势头压不下去，为什么还要压？跟着何家的步伐，咱们未必不能再进一步。”</p>
吴向泽默然不语。</p>
今年豪商榜上，五大豪商以何家为首。</p>
其后，吴，芈，鲁，刘。</p>
刘家地处蜀郡，便是借着唐家的势，才有如今的位置。</p>
所以吴向泽很清楚芈大掌柜说得没错。</p>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即使这句话用在世家上多有不适，可不得不承认，每一个世家的崛起，对与他关系交好的世家来说，都是一个机会。</p>
而数月之前，主脉同在清河的三家，合作常来，关系属实不错。</p>
吴向泽沉默了很长时间，说道：“不甘心罢了。”</p>
芈大掌柜叹口气道：“是啊，不甘心啊，谁能想到当年的小树，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得比我们更高，还要参天而去了呢？”</p>
吴向泽说道：“只是，清河总不能真的改名清何，该争，还是要争的。”</p>
芈大掌柜重回平静自信的神色，附和道：“争一争也好，安逸这么多年，快奔腐朽去了。”</p>
话音落罢，何家的马车恰好拐出路口。</p>
芈大掌柜却没有离去，又转身走入了吴家府邸。</p>
吴向泽低叹一声，跟着走了进去。</p>
现在，到芈家和吴家谈一谈了。</p>
谈何庸的条件怎么支付，谈接下来的局势如何应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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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p>
何问与诸葛远凑在一起，重新审视那份卷宗，眼中赞叹不减。</p>
同时，二人也明白过来，何庸顶着发黑的眼眶，并非是因为休息不好，而是因为他在昨夜收到消息之后，便连夜筹划出了这份卷宗。</p>
不过此时仔细看去，确实发现一些不妥和纰漏之处。</p>
诸葛远调侃道：“有些剑走偏锋啊，这要是实施下去，何家最少也得折上一半。到时候我天机阁再评豪商榜，可就难咯~”</p>
何庸嘿嘿一笑，又恢复那副公子样，说道：“当然不能实施啊，伯父和家里的掌柜们打拼二十来年才走到这里，这要是倒退一半，他们觉得可以，我还觉得划不来呢！”</p>
“看你刚才那么坚持，合着都是装出来的？”何问看向他笑着问道。</p>
“问哥，这你就不懂了。”何庸下巴微扬，抬手揉揉有些发酸的双眼，说道：“谈判威胁嘛，就是这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