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p>
在这五天时间里，清河城的暗流愈发汹涌。</p>
超过三十家店铺被何家三掌柜封楼强查。</p>
六掌柜也整理好了与吴家和芈家相关的外来客名录。</p>
何家的刑堂里，更是关了不下百人。</p>
夜幕似乎从清河城里消失，再没有露出丝毫的踪迹。</p>
而清河三家的争斗，更是被直接摆在了城里所有人面前。</p>
本不该如此。</p>
但就在三天前，一个消息不知从哪里传开，可能是城北的一间茶行，可能是主街上的一座酒楼，也可能是一家客栈的说书先生。</p>
消息不长。</p>
总结下来也就三句话。</p>
“赤鬼在除夕夜，于清水河畔刺杀何家家主与青山掌门。”</p>
“清水河那场暴动，便是何掌门在进行求救。”</p>
“如果不是何家有暗卫作为后手，或许何掌门与何家家主便会在当夜死去。”</p>
那场战斗被人描绘得绘声绘色。</p>
尽管清河三家的人都在倾力打压，可消息依然一传十，十传百，一天内便传满了整座清河。</p>
消息没有针对吴家和芈家，也没有提是吴家和芈家联系了夜幕。</p>
奈不住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吴家和芈家。</p>
毕竟所有人都记得，除夕夜时，有辆马车驶进了老宅，赶车的是朱承武和芈松，车上坐的是吴夫人和芈夫人。</p>
次日，何人亲自出面，联合张启檀，以何家和天机阁双重的名誉为吴家和芈家辩护。</p>
又有人传这是吴家和芈家威胁之下，何家不得不做出的妥协。</p>
民众们的言辞越发凌厉。</p>
乃至前两日傍晚，几杯酒下肚，一些心向何家的愤怒民众聚集，砸掉了吴家的一间酒楼。</p>
吴家家卫赶至，愤怒的民众们毫不退让。</p>
双方争执不下。“真以为两位夫人的命值得过何家主？”“小何掌门死去，赔上整个吴家和芈家都不够！”之类的话语不绝于耳。</p>
吴家的家卫哪里会允许有人咒骂自家的主人？</p>
乱象下，不知哪方先动了手。</p>
民众们自然不敌吴家的家卫。</p>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管中间有多大的误会，何家家卫们哪里还能坐视不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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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双方的第一次刀剑相向。</p>
这一战，吴家死了九人，何家死了七人，民众们死了十六个。</p>
死亡的恐惧瞬间弥漫了清河城。</p>
于是，年节的繁华从这天早早退去，就连主街上都只有零散数位行人。</p>
民众们除非必要，甚至不再走出家门，平日里把院门锁了，窗户关上，冬日的寒风吹不进来，便当作小院外的风雨与自己无关。</p>
他们没有亲眼见过世家争斗，可不妨碍他们知道历史中那些血淋淋的记载。</p>
而在他们眼里，清河城就是在重演历史。</p>
迫不得已下，三家又一次坐下谈判。</p>
可流言已经传开，吴芈两家在清河的商业直接陷入半瘫痪状态，就连清河城附近的城池都收到了风声，这种情况下怎么还有回旋的余地？</p>
结果自然不欢而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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