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斗笠带上，遮住光头，瞬时潇洒几分，问道：“现在记起来没？”</p>
“额……”</p>
二人沉默以对。</p>
法显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三年多前，你学完明月楼的踏云身法后，有人给你送了一本天涯咫尺，那可是我兰若寺最强的轻功，你怎么就不记得了？！”</p>
何问挠挠头，确实有那么一个人。</p>
但在他印象中，那人应该是个老和尚才对。</p>
法显继续提醒道：“当时我就在半山处与你师父下棋，你跟红叶去吃饭的时候，路过那里，不还跟我打了一个招呼？”</p>
“……”</p>
二人继续沉默。</p>
这让人怎么记得？</p>
“红叶忘记也就算了。”</p>
法显叹口气，瞥了何问一眼，不满地说道：“你忘记，就太不应该了。”</p>
何问不解道：“啊？为啥？”</p>
法显幽幽地说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p>
何问干笑两声。</p>
这件事他听过很多次，倒是记的非常清楚，刚出生时，便是师父与法显大师一起，强行把他身上的剑心打碎，他才能活到现在。</p>
奈何刚出生的孩子，不认人啊。</p>
“行吧，忘记就忘记了。”法显遗憾地轻叹一声，转过话题，看着何问说道：“现在来说说你的问题。”</p>
何问正襟危坐。</p>
法显摆摆手，随意道：“不用这么正经，天妒这东西，说起来是什么天要人死人不得不死，但归根结底，就是个比较麻烦的病罢了。”</p>
听他这么说，何问疑惑道：“前辈你能治？”</p>
“不能。”法显说道：“不成仙不能治，所以这病才当得一句麻烦。”</p>
何问轻声道：“很多人都说，天妒不是病，是命。”</p>
法显随口接过，“那你认为呢？”</p>
何问说道：“阴阳宗我，五行符我，四时成我，我命者我。”</p>
法显说道：“《天童护命妙经》，我翻过几页，很不错的一本书。”</p>
何问接着说道：“如果天妒是我的命，那我想试着改一改。”</p>
法显摇摇头，似笑非笑地反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试着去改命，其实这才是你的命？”</p>
此言有真意。</p>
何问微怔，轻笑道：“其实我本来也不信这个的。”</p>
“这就对了呗。”</p>
法显应了一句，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酒壶。</p>
红叶乖巧地端起酒壶，倒上一杯，给他递了过去。</p>
法显接过，又指了指她与何问。</p>
红叶再倒上两杯。</p>
酒香四溢。</p>
两人抿了一口，才发现没有任何酒味儿。</p>
这是茶。</p>
带着酒香的茶水。</p>
“没想到吧？”</p>
法显打趣一句，“佛门戒酒，于是，我拉着你们师父，加上心月和柳玉前辈，鼓捣了好一阵子才弄出这个来，他们不乐意喝，我倒觉得还不错。”</p>
红叶眨眨眼道：“前辈的意思，万事就像这壶茶，不能只看表面？”</p>
法显笑了笑，说道：“道理多废言。别想那么多，我就单纯倒杯茶来，顺带提一句，这茶的名字，叫法谢柳，佛门特供酒。”</p>
PS:祝福大家新年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