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问看了红叶一眼。</p>
红叶会意，笑道：“智静啊，能跟姐姐说一说，你都学了什么本事吗？”</p>
智静小和尚歪头想了想，掰着指头数道：“师父教了我灵犀禁的入门，法慧师伯教了我金刚诀，小师叔祖教了我静心禅，还有拈花指，无量劫，千佛引，如来经，佛光普照，大梦三生。”</p>
说到这里，小和尚话音一顿，脸蛋红扑扑的，“还有几个名字特别长，又绕口，我记不起来了。”</p>
随后，他眨眨眼睛，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法显师伯教我学天眼通和他心通，我没学会，师伯说我又蠢又笨，打了我一顿，就不愿意教我了。”</p>
“后来师伯给了我很多书，让我看。”</p>
“还要背出来。”</p>
“还要背给他听。”</p>
小和尚举起小手，委屈道：“错一个字就要罚抄十遍，还要打手心，师伯打的，比先生打的还疼。”</p>
智静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没几句就开始偏题，比法显偏的还远还快，“先生最喜欢打手心了，晚睡要打，起晚要打，不好好吃饭也要打……但那个姨娘做饭可难吃了，有一次，把那个总是捉弄我的女施主，都给难吃哭了呢！她边哭边吃，我过去安慰她，她反打了我一顿……”</p>
“好了好了，不用说下去啦！”</p>
何问赶忙拦住他，心道兰若寺这是什么坏习惯。</p>
红叶眼带笑意。</p>
两人不由地想起自己刚刚接触修行的时候。</p>
红叶修行晚，修行方法不同于常人，她用了很长时间去沉淀去练心，学的也只有心剑术一门。</p>
何问与智静多有类似，那时候，摆在他面前的，是青山所有剑法，还有师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其它道门剑法，加起来，几近百种。</p>
但剑法总归相通。</p>
而智静接触的这些，从练体到练心，从指法到精神武学，不说囊尽佛门八宗，却也是差异颇大。</p>
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不是有些过于负担了？</p>
难道就不担心入魔吗？</p>
或许礼艺只是顺带，这才是法素把他送到玉柳先生身边的真正原因。</p>
何问这样想着。</p>
饶是如此，他仍然觉得不太合适。</p>
红叶也有些疑惑，摸了摸智静光溜溜的小脑袋，沉吟着问道：“智静啊，师父让你学这些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话呢？或者，法显师伯有没有说过什么话？”</p>
智静回道：“师伯说，让我把这些都学会，但都不用学深。”</p>
听到这句话，红叶把目光看向何问，若有所思道：“公子，和你一样诶。”</p>
何问点点头。</p>
当年，谢周也是这般教导的他：这些剑法都要学会，但都不用学深。</p>
这是在打基础。</p>
为智静以后，能够自成一家，推演出一门最适合自己的功法。</p>
何问轻叹道：“还是有点早。”</p>
红叶深以为然。</p>
就算有法显和玉柳先生在旁看着，但这个教导方法太过凶险，稍有不测，也会断去智静的修行路，何不再多等上几年呢？</p>
“师兄。”</p>
智静拉了拉何问的衣袖。</p>
师兄？何问怔了怔，笑着摇摇头，这么称呼，倒也不算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