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笑说道：“这就是心剑术的所有内容。”</p>
红叶轻轻摇头，坚持道：“前辈，您是不是忘了点什么？”</p>
当着外人的面，质疑自家门派的祖师本不礼貌，放在平常，红叶绝不会这般说辞，但完整的心剑术对她与何问来说至关重要，她不能有丝毫疏漏，更何况女子是前人留念，借着溱洧剑才得以显现，随时都可能消散，她必须抓紧时间。</p>
女子并不生气，笑着解释道：“因为这条路，我没有走完。”</p>
红叶愣了愣，一时间忘了言语。</p>
开创心剑斋的前辈没能走完这条路？那岂不是说心剑术从来都没有完整过？</p>
红叶欲言又止，犹豫了会儿才疑惑道：“前辈……您不是剑仙吗？”</p>
女子反问：“谁告诉你我是剑仙的？”</p>
红叶想了想，认真道：“我曾经见过剑仙留下的剑法，心剑术比它的层次还更高一些。”</p>
这也是明明没有记载，后人却猜测女子是剑仙的原因。心剑术太过高深，世间任何剑术与之相比都差了点风头，此等剑法不是剑仙所留，还有谁能做到？</p>
“世上没有直达仙境的功法，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p>
女子嫣然而笑：“心剑术只是更接近罢了，至于最后一步，还是要靠你自己走出去，完善心剑术，也只是这条路上的一部分。”</p>
果然如此吗？</p>
想着公子修习的青山剑法终章也有几处留白，红叶表示理解。</p>
但她仍有些失落，她和他的时间都太紧，紧到她不确定能不能把这些留白补足。</p>
女子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何问，猜到了红叶的心思，她轻叹一声，没有安慰自己的传承者，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遗憾，终究不是她能够左右。</p>
她拍拍红叶的脑袋，心剑领域重新散开，把法素、丁褒夫妇和孩子们隔离在外，仅余下几个和心剑斋有关系的人，递回溱洧剑，出言提醒道：“接下来会有天劫。”</p>
红叶早有预感，自信道：“弟子会渡过去的。”</p>
女子正色说道：“这个天劫，不能落下。”</p>
红叶问道：“为什么？”</p>
女子没有急着解释，娓娓说道：“创出心剑术时，我遇到过一次天劫，一次很轻松的天劫，但相应的，在破境入仙时，天劫被强化到了很可怕的程度，最终，我连那扇门都没碰到。”</p>
“同样的，如果你渡过此次天劫，就永远失去了入仙的机会。”</p>
“这片天地，是有灵性的。”</p>
“所以，一个人绝不能渡过两次天劫。”</p>
女子看着红叶，“懂了吗？”</p>
这是世间万千修行者都接触不到的隐秘，她本以为红叶会很费解，正准备继续出言解释，但她哪里想到，红叶曾接受过法显的教导，而且亲眼见了谢周的天劫。</p>
两人的结论一致，说法却有所不同。</p>
“前辈，是出于伪仙力吗？”红叶问道。</p>
“伪仙力？”女子微微皱眉。</p>
红叶快速把法显的话重复了一遍。</p>
女子思索片刻，摇头道：“我没听过这种内力，渡劫后也没遇到这种变故。如此看来，困扰你那两位前辈的，并不是伪仙力，而是别的原因。”</p>
听到这句话，红叶低眉沉思。</p>
师父把伪仙力融入剑域，法显前辈创出灵犀禁，如果问题不是出在伪仙力，岂不代表两人做的这一切，都是无意义的事情吗？</p>
“时间差不多了。”</p>
女子轻声叹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