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溪有些莫名其妙。</p>
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父皇在此时询问他的年龄是出于父子间的关心。</p>
李彻显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眯起眼睛半躺在软榻上，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p>
“父皇。”李棠溪拱手行礼。</p>
“还有事？”</p>
李彻斜了他一眼，语气略有不耐。</p>
李棠溪犹豫了下，识趣地没有多问。</p>
“没事就走吧。”</p>
李彻摆手，烦躁地说道。</p>
李棠溪安静片刻，只好行礼告退。</p>
离开大殿没多久，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p>
“秦王殿下，等等咱家。”</p>
常孚小跑着赶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真挚温暖的笑容，来时对他的不满尽数散了去。</p>
李棠溪诧异道：“常公公有事？”</p>
常孚温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陛下交待，让咱送您出去。”</p>
李棠溪微怔，笑道：“麻烦常公公了。”</p>
“殿下客气。”</p>
常孚伸手请他同行。</p>
说实话，常孚的心里极为不可思议。</p>
陛下让他宣秦王觐见时，心里明明满是怒火，否则也不会让李棠溪走朱雀门。</p>
结果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别说下罪，就连一丁点儿惩罚都没有。</p>
常孚猜不透，只好把这归于陛下对李棠溪的喜爱，或者碍于圣贤城，才给李棠溪留足了颜面。</p>
无论出于哪种原因，都值得常孚重视起李棠溪，哪里还会给他甩脸色？</p>
不过也谈不上谄媚。</p>
常孚是个聪明人，除了皇帝，他不会与任何人交心，更不会去讨好任何一位皇子，即使将来册立东宫，常孚都不会前去奉承。</p>
因为没必要。</p>
从伴读到贴身内侍，他这辈子便与李彻绑到了一起。</p>
李彻在位，他便是内侍总管。</p>
李彻退位，他会跟着离开。</p>
如果李彻崩殂，他还没有死去，那么他一定会陪葬寝陵。</p>
可以说，常孚是李彻最信任的人。</p>
所以没有谁敢小看常孚，就算宰相何事与不良帅关千云，也对常孚客客气气的。</p>
两人并肩走到景风门前。</p>
常孚浅浅执了一礼：“殿下慢走，咱家就不远送了。”</p>
李棠溪还礼道：“多谢常公公。”</p>
————</p>
李棠溪出了皇宫。</p>
有人看到常孚脸上堆满笑容，把他送到了景风门外。</p>
这个消息在很短的时间内传到了城中许多地方。</p>
朝臣们先是不解，经过沉思后，不解尽数化为了震惊。</p>
丞相府，何事坐在太师椅里，端着手里的茶盏，用盖子拨开上面漂浮的残叶，略有惊讶道：“该说圣贤城的地位高，还是三殿下的运气好？”</p>
何问与红叶在旁边陪坐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