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公认，圣贤城城主就是儒门领袖，引领天下儒生，几乎是最值得尊敬的人之一。</p>
但如果论起身份的尊贵和重要性，依旧不如当朝皇帝。</p>
现如今，李棠溪与王轻纱的联姻几乎已成定局，王恪靖身为两人的长辈，却说将自家准女婿立为储君不合适，听起来更令人觉得不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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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彻很好奇他的想法。</p>
王恪靖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说道：“圣贤城镇守万里海域，对世间稳定的作用不言而喻，城主必须由值得信任的人担任，如果三殿下能够……”</p>
李彻翻了个白眼。</p>
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p>
他竖起右手，反问道：“那你说，孟超然能否值得信任？”</p>
王恪靖理所当然道：“可以。”</p>
李彻又问：“玉柳先生呢？”</p>
王恪靖说道：“当然了。”</p>
李彻笑了一声，说道：“那你自个往上数数，几百年来，圣贤城的哪一任城主不值得信任？”</p>
王恪靖微微一愣，沉吟思索。</p>
好吧。</p>
记载里的历任城主都当得起君子两字，盛世传道授业，乱世投身救民，几乎无可挑剔。</p>
李彻说道：“就算棠溪留在长安，孟超然依然会选出合适的继承人，这点无需担心。”</p>
王恪靖撇撇嘴，说道：“那让自己人当城主，总比别人强。”</p>
“哪里强？”李彻笑着问他。</p>
“更加的心向朝政。”王恪靖说。</p>
“不管谁当城主，必然会以圣贤城为重。”李彻淡然说道：“如果连本次都分不清楚，那才叫麻烦。”</p>
王恪靖想了想，说道：“但让三殿下接任城主，跟咱们联系更紧密，与下任皇帝的关系也更好。”</p>
显然，他认为不管李棠溪接任圣贤城主或承得皇位，都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p>
听到这句话，李彻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他一眼，微嘲道：“朕的几个兄弟，恨不得躲到远远的，你何尝见过他们与朕关系好？”</p>
王恪靖呆了呆，顿时无话可说。</p>
皇族是天底下最大也是最残酷的世家，里面哪有什么兄弟情谊可言？就算有，也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关系。</p>
“反正臣不认为他适合当太子。”</p>
王恪靖想着记忆里的年轻人，依然怎么看都觉得不满意。</p>
李彻笑道：“那你说谁合适？”</p>
“魏……”</p>
王恪靖本想说李修曌，话到嘴边又生生给憋了回去。</p>
定山河丢失，加上闫秉的死亡，李修曌仍是最大的怀疑对象。</p>
李彻斜了他一眼，眼神微眯。</p>
近些天来，立储的呼声越来越高，包括以王恪靖为首的武官在内，几乎所有朝臣都认为李修曌是最合适也是唯一的人选，即使李修曌没能洗清嫌疑。</p>
李彻本来也这样认为。</p>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改变了想法。</p>
于是他决定推出李棠溪。</p>
不管李棠溪愿不愿意，也不管合不合适。</p>
王恪靖明白了李彻的心思，疑惑问道：“陛下，您为何坚持如此呢？”</p>
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p>
李彻说道：“让你做啥就做啥，好好帮衬棠溪，别问那么多，也别想那么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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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的阳光要比长安温暖许多，照得绿树环绕的碧湖仿佛一面镜子。</p>
王轻纱一身长裙，站在阁楼上，看着这幅美景，想到长安的芙蓉园里也有这么一片碧湖，自己小时候没少在湖边玩耍，嘴角不由地浮现出一抹笑容。</p>
“轻纱。”</p>
背后有个美妇轻喊她的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