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问没有反对。</p>
因为元遥说的并没有错。</p>
当初谢周不愿意连任掌门，把掌门交给了何问，后来由于天妒的事情传开，不过四个多月何问便被迫退位，成了青山记载以来在位时间最短的掌门。</p>
但这个退位不算真正的退位。</p>
方正桓与东方月明没有收回紫气东来，也没有重开青云大典选举新的掌门，而是他们两人暂代掌门行事。</p>
为的就是方便何问回归。</p>
现在的情况已然不同。</p>
何问摒弃青山剑道，成就那令人入魔的血色剑域，积下了半身血债。</p>
经过这样的事情，无论他以后走到哪种程度，就算真的成了剑仙，都无法得到道门弟子的认可，自然也无法重新接过青山掌门的位置。</p>
所以何问舍弃了紫气东来。</p>
青山需要一个新掌门。</p>
如今术数仅次于谢周，并且能够参与七星剑阵的辛词显然是最好的人选。</p>
“那你怎么办？”</p>
元遥有些担忧地问道。</p>
何问说道：“离山。”</p>
元遥问道：“不回去了？”</p>
何问说道：“回去。”</p>
元遥皱眉道：“还怎么回？”</p>
“虽然离开了，但师伯应该会保留我的弟子身份，为什么不能回？”</p>
何问说道：“何况在当掌门这件事上，我本就和师兄差太多了，师父也是。”</p>
这是他的真心话。</p>
青山一直都是方正桓管理的，辛词打小便开始帮助方正桓处理很多事情，而逍遥峰上的师徒几人，尤其是前掌门谢周，向来不理会这些杂事，只能算青山的门面。</p>
元遥嗯了声算是知晓。</p>
青山如何决断，何问如何选择，在这些事情上面，他终归是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p>
可在另一件事上，他却算不得外人。</p>
元遥说道：“三师兄离开后，二师兄来过一趟，带走了他的随身玉佩。”</p>
何问知道他说的是冉轲与颜雍。</p>
“二师兄临走前让我问你一句，当然就算他不说，我也要问你一句。”</p>
元遥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何问的眼睛，认真说道：“红叶是怎么回事？”</p>
何问僵在了原地。</p>
红叶随引路人离开已有八个多月，成为了夜幕众人口中的圣女。</p>
至今都没人查清其中的真相。</p>
不管是照顾何问的情绪，还是其他原因，方正桓没有问，辛词没有问，刘姜楠没有问，青山的人都没有问，刚才苏曜和李棠溪同样没有问。</p>
只有元遥问了出来。</p>
以圣贤城儒生的身份。</p>
以柳玉弟子的身份。</p>
以红叶师兄的身份。</p>
“是净土。”</p>
何问安静许久后才给出回答，他的声音有些木讷，顿了顿继续说道：“夺魂术便是脱胎于它，如果我没有猜错，引路人强行扭改了红叶的记忆。”</p>
元遥说道：“红叶是心剑斋传人。”</p>
这是所有人想不通的地方，心剑斋传人怎么会惧怕精神武学？</p>
何问说道：“为了救我们，她以心剑领域破碎为代价，破去了引路人的净土，”</p>
也给了引路人机会。</p>
何问低下头，看向冰冷潮湿的地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