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问看着地图说道：“这是谁弄的？”</p>
诸葛远说道：“张德茂。”</p>
听到这个名字，何问愣了下，说道：“冀州张阁主？”</p>
诸葛远说道：“是他。”</p>
何问叹了口气，说道：“难怪没看到张启檀的身影。”</p>
放到全天下，张德茂不算出名，但在冀州境内，他还算有些名气。</p>
因为他是前任冀州境的天机总管。</p>
他也是张启檀的父亲。</p>
张启檀被放到清河城这般的重要位置，除了自身的能力确实突出以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在于张德茂的举荐。</p>
这一点没什么可说，毕竟不论是在哪个地方，青山、朝堂、圣贤城、天机阁……都不过人与人的集合，人情与人情的相互缠绕。</p>
“张阁主怎么会叛？”</p>
何问有些不解地问道。</p>
诸葛远摇了摇头，沉默了会儿，说道：“应该在十几年前，他自愿来此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决定。”</p>
何问说道：“这没道理。”</p>
“确实没道理。”</p>
诸葛远说道：“但引路人的手段，本就是当下最没道理的事情，不然……”</p>
诸葛远没有说完。</p>
但何问清楚他想说什么。</p>
他指的是红叶。</p>
不然红叶也不会变为了夜幕圣女。</p>
何问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却也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哪里的地图被盗了？”</p>
天网是画在这面特制的墙壁上的。</p>
而这面几百丈长宽的墙壁通身都是由玄铁打造，先不说搬不搬的出去，即使能搬出去，恐怕也需要用出金身的法显，或是少林的金刚武僧们全部出动。</p>
丢失的只能是其中某一部分。</p>
天网无法搬走，想要偷盗的唯一办法就是通过最好的画师，以画笔勾勒出天网的模样，再偷偷的送出去。</p>
天机阁收集情报时，除了文字记载，往往还需要以图画还原出当时的情景。</p>
所以，每个天机阁弟子都是画师。</p>
职位越高，画的也就越好。</p>
身为前任冀州天机总管的张德茂，显然满足了所有条件。</p>
那他偷了哪里的地图？</p>
“益州。”</p>
诸葛远拨动机关，升降台向左下方移动，悬停到了益州境的地图前。</p>
益州的地图长宽约五十丈。</p>
何问看着眼前的益州地图，带着些许好奇说道：“天网出现多久了？”</p>
诸葛远说道：“记载中是一千多年。”</p>
何问说道：“那画完天网用了多久？”</p>
诸葛远说道：“从那一代的诸葛家老祖宗提出天网构思，到天网的最终成型，一共经历了三十多年。”</p>
何问说道：“这么说，张阁主盗取益州地图，至少也要好几年时间。”</p>
“这个就不清楚了。”</p>
诸葛远摊了摊手，说道：“但我们从他的住处，找到了几千张废稿。益州十二郡，共一百五十六座城镇，应该是每一座城镇对应一份地图。”</p>
何问看着他说道：“这么长时间就没人发现不对劲吗？”</p>
诸葛远摇了摇头，说道：“他本就是负责修善天网的人员之一，平常对着天网，勾勒几幅地图属于很正常的事情，谁会注意这个？”</p>
何问皱起眉头，说道：“那他怎么把地图送出去的？”</p>
诸葛远侧过身，指了指连接地下地上的通道，说道：“各州郡分阁每天都会送过来许多卷宗，同样的，每天也都会有许多卷宗从这里送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