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说……这分明是虚委之辞,慕珂脑中念头飞转,是死活留下,还是听他的话先离开?现在他心里不舒服,如果她闹的厉害,只怕惹的他更反感,无法收场,如果离开,慢慢再想办法,或者等他气消了,找个机会再做解释,也许会更好一些,可是,万一她离开了,有人乘虚而入怎么办?慕珂左右为难,权衡利弊,终于无可奈何的点头,泪眼婆娑的望着齐子恒,哀求道:“那你一定尽早接我回来……”
齐子恒默默的点点头,心中溢满苦涩。
“那我,去跟娘道个别……”慕珂凄楚的拭着眼泪。
“不用了,马车在等。”齐子恒很轻很轻的说道。
他说的很轻,很柔,他在她面前从不大声说话,永远都是柔声细语的,可这几个字,就像一记记重锤,敲在她的心上,痛的她喘不过气来,连道别都不用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出了这个门就回不来了?换做以前,她如何肯善罢甘休,可是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本闹,唯有忍气吞声。
秦陈氏这几天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上火上的满嘴燎泡,那些事怎么会传出去,而且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慕珂被她们说的,简直就是天下第一yin贱的,而她也成了精于算计,一脚踏两船,试图一女二嫁的无耻之人,简直太气人了,害的她连门都不敢出。最让她担心的是齐家,要是齐家听信了传言,慕珂的处境岂非大大不妙?她自己不敢登门,遣了人去齐府,想探探慕珂的情况,可都被人打发回来,慕珂的面都没见着,这让秦陈氏更加担忧。
她思来想去,能传出这些谣言的,不是袁家就是萧家,因为,只有她们最清楚这件事,上回为了慕瑶起争执,她们就拿这件事来羞辱珂儿,气的珂儿动了胎气,定是她们怀恨在心,又见秦家今日风光无限,眼红了,才到处说珂儿的坏话,坏珂儿的名声,也是坏秦家的名声。秦陈氏越想越恨,恨不得撕了袁氏和萧夫人的嘴。
“夫人……小姐回来了。”楚玉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
秦陈氏心不在焉:“小姐,哪位小姐?”
“是大小姐。”
秦陈氏腾地站了起来,脑子一阵晕眩,两眼发黑,锦如在一旁见夫人快要晕过去的样子,连忙扶住,急声唤道:“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秦陈氏缓了口气,但觉心口闷闷的痛,珂儿还未出月子,就着急慌忙的赶了回来,肯定是出问题了。
“快,快带大小姐来见我。”秦陈氏虚弱无力的说道。
话未落音,一个人哭着扑了过来,抱住秦陈氏的膝盖就痛哭起来:“娘,子恒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秦陈氏大惊失色:“珂儿,你……你说什么?”
“子恒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慕珂只知道哭这两句。
秦陈氏看慕珂悲痛欲绝,心痛难当:“起来,地上凉,你起来慢慢说。”
锦如等人来搀扶小姐,楚玉放了个软垫子在炕上,让大小姐坐下。
慕珂抽泣着,断断续续说道:“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之前一直好好的,今儿个,他突然问我认不认得萧慎,娘……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你怎么回答的?”秦陈氏急切的问。
“女儿自然说不认得……没想到他立即翻了脸,要女儿回家……”慕珂哭道。
秦陈氏气急败坏,责怪道:“你傻呀……他既然指名道姓的问了,肯定是知道了当日的事情,你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不就行了,怎么说不认得?萧家兄弟救过你四妹的命,京城里知道的人不少,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是显得你心虚了吗?”
慕珂也一直在后悔这事,可是当时子恒问的突然,她一下心慌就说了不认得,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慕珂悔的肠子都青了,越发哭的大声。
“你还知道哭,现在哭有用吗?子恒怎么说的?他要休了你?”秦陈氏被慕珂哭的更加烦乱。
慕珂摇摇头,抽泣道:“他只说让我先回来。”
秦陈氏稍稍松了口气,没说休就好,就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想不明白,子恒好端端的怎么会问起萧慎,有谁会在他面前嚼舌根?”慕珂唏嘘道。
看样子,慕珂对外面的闲言碎语还一无所知,秦陈氏本想告诉她,可是看她那羸弱的身子,本来多么好强的一个人,现在弄得这般凄惨可怜六神无主,秦陈氏终究没说出口,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让她知道了也于事无补,徒惹伤心罢了。子恒没说休妻,只是打发她先回来,也许是想等风头过了再接她回去,这些谣言传一阵子,也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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