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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传亮不知道自己已经多少次潜水了。哪怕他水性再好、体力再好,他也是在有些支持不住了。但是这些付出都变成了徒劳。何传亮与村里人几乎摸遍(www.biquwu.cn)了池塘的每一个角落,但是没有发现刘小华的踪影。在水中,你就得承受水的压力。连续不断的潜水让参与营救的村民们开始力竭。
筋疲力尽的村民不得不沮丧地往岸边游,在水里不能勉强,否则不但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搭进去。这是白白的牺牲。
何传亮也深知这一点,他已经非常疲惫了,需要上岸歇一口气。
刘先荣本来也下水了,但是年纪太大,根本游不动,又被村里人拉了上去。袁爱娇一直焦急地在岸上等待。
但是现在下水的搜救的村民开始往岸上走,而孙子始终不见踪影,刘先荣与袁爱娇急了。
“他叔,求求你,再下水去找找。小华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才十岁啊!呜呜……”袁爱娇看到一个从水里上来的村民,就跑过去跪在别人面前,乞求别人继续去搜寻。
“婶子啊。不是我见死不救啊。我在水里已经连续潜水快半个小时了。要是我身上还有一点力气,我也不会爬上来。现在就算我下水,我也游不动啊。你让我休息一下,等有了力气,我就下水。
“是啊。我们一听到消息就跑了过来,一直在不停潜水。现在哪里还有力气啊。”
村里人一个个低着头从袁爱娇身边走过,他们不忍心看袁爱娇那绝望的神情。
“小华!小华!”袁爱娇冲到池塘边,纵身一跳。落入水中,然后拼命地往池塘深处划动。她本来不会游水,在水中没两下,便已经快速地往下沉。入水的那一刹那,她本能地不停用手胡乱拍打水面。但是很快便沉没水中,水面上只看到她的一头发白头发。
“快!快!快救人!不是让你们把人给看好的么?怎么让她跑到池塘边上去了?”韩明贵连忙大声喊道。指挥着村民去进行抢救。
几个刚刚上岸的中年村民连忙跳到水中,将袁爱娇从水中拖了上来。
袁爱娇到了岸上之后,呛了几下,喷出了不少清水。然后嚎啕大哭了起来。又是哭又是大声嚎叫。
“你们救我干嘛?小华要是找不到,我又怎么活下去?我儿子媳妇把小华交给我。我怎么向他们交代啊?”袁爱娇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那种竭斯底里的嘶喊。如同一柄柄利剑,可以击穿所有人的心。
刚刚爬到岸上的何传亮,不忍地闭上了眼睛,但是他没办法假装听不到,费力地爬起来。又往池塘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