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玲突然咯咯的轻笑,青年愣住了,贪看刘陵如花笑颜,刘陵笑容灿烂,皇长子去长乐宫更好,王太后此时以太后的名义扶持皇长子刘据,刘彻就回不了长安了,母子相争,父王兴许会渔翁得利。
“明日一早,你就准备车架,我要进宫拜望太后娘娘。”刘陵白玉般的手指将头上粘着的花瓣取下,低笑道:“对了,别忘了带上嫂子给太后娘娘的书信,她也该为淮南国出份力了。”
长乐宫灯火通明,王太后虚弱的脸色苍白躺在榻上,眼角泪痕犹在,明显是刚刚哭过,沙哑的问道:“皇上走了吧。”
“诺。”婢女轻声应道,王太后合上眼睛,田玉端着汤碗走进,道:“姑祖母,用药吧。”
“哀家不喝,皇上不回来,哀家酒不喝药。”
王太后转过脸去,田玉劝道:“您且放宽心,皇上带领的是精兵强将,不会出事的,伊稚斜的匈奴骑兵,是强弩之末,皇上善于筹谋,又在大汉境内,地势熟悉,最起码会得保平安。”
“姐姐,田玉这小子说的对,皇上经历的多了,那会为了皇后轻易涉险?”
田蚡在床榻间来回踱步,心思不停的转动着,突然说道:“你们都下去。”
宫娥内侍退了出去,田蚡坐在王太后身边,从田玉手中接过汤碗,用汤勺搅动着药汁,小眼睛卡巴卡巴看看王太后,道:“身体可是本钱,你不肯用药,皇上打仗也会分心,到时岂不是更凶险?战场上可是不能分神。”
“皇上的心都在皇后身上,还能记得我这个娘亲?”
饶是王太后这般说,还是坐直身体,田蚡亲自喂王太后用药,笑道:“皇上是孝顺儿子,不会忘了姐姐您的,若是没有姐姐的谋划又哪来他的皇位?”
“他恐怕忘记了,当初我们娘几个在宫里步步小心,处处看旁人的脸色,巴结刘嫖,巴结老太太,这些皇上都忘记了,就记得她们的好。”
“皇上一心打击匈奴,振大汉的国威,旁的想的少了一点,他心里还是有您这个娘亲的。”
田蚡将空汤碗放在一旁,见王太后脸色稍缓,低低的说道:“姐姐,咱们得做两手准备,皇上平安一切都好,若是……有个万一……”
一直默立在一旁的田玉突然抬头,弄不清田蚡的意思,王太后抓住田蚡的胳膊,说道:“你要做什么?田蚡,我可告诉你,彻儿是你的亲外甥。”
“我是说皇长子,姐姐,您可别忘了他是您的亲孙子。”
王太后慢慢松开手,耸拉下眼帘,低叹道:“让我再想一想.”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姐姐,当初娘亲听那个术士的话,说您贵不可言,就让我们抢了你回来,送进皇宫,才有了今日的一切,娘亲若是当时迟疑,您现在不过是普通的农妇。”
“田蚡,让我想一想。”王太后语气迟疑,田蚡笑了笑:“好,我听你的,弟弟在多说一句,您可别忘了您是大汉长乐宫的皇太后,想想窦老太太,那是何等的威风。”<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