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辰些微回神,为什么,他看着不舒服成不?当然,他不会这么直白,略一沉吟,一本正经道:“你有了身孕,和兽类那样接触,对孩子不好。”
毒药都给她喂了,也没见怎么不好,不过兮若没留意,听着是对孩子不好,倒也点头讷讷的应了。
见她柔顺,他极满意,嘴角噙着笑,先前那样盘算着,见她没有反应,果真付诸行动了,待到她发觉,他已将她的面具揭了下来。
兮若惊愕道:“你?”
原辰丢开那面具,到河边洗了帕子,回来轻柔的擦着她的脸,先前她苍白瘦削,如此她面色红润,一双眼萦着潋滟波澜,轻抿嘴角,梨涡娇俏惑人,叫他有些痴迷。
他捧着她的脸,笑道:“今后就这样吧,有我在,没人能动得了你。”
这话透着蹊跷,不过受了蛊惑似的兮若未曾察觉,抬手覆住他捧着她脸的手,目光萦着情谊将他绞着,轻声道:“你喜欢我么,喜欢这样的我么?你若喜欢,我便一直这样。”
她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貌,只是看清了他眼中流出的惊艳,仰着头,充满了期待的等他回话,他有些迟疑,并未给了她期待的话,却在她现出失望的目光前俯了头,覆上她的唇,轻柔辗转。
小花嚎够了,慢慢的爬了过来,一眼瞧见原辰正拥吻着兮若,霎时五体投地,像个兽皮毯似的,软趴趴的贴靠在地皮上,懒洋洋的抬了一只抓遮了半只眼,试探性的嚎了嚎,那厢原辰果真离开了兮若的唇,目光冷淡的向它这里瞥来。
先前它行动慢悠悠,瞧见原辰向它这边看来,顿时竖起了全身的毛,扭转身子,一溜烟跑没影了。
原辰失神时,兮若也跑开了,她虽已有了身孕,却对过往全无印象,他的唇很冷,她似乎接触过这样的冷,不过,他吻着她的感觉之于她绝对是陌生的,捧着热热的脸钻进辎车,跳上床拉了幔帐,心扑通扑通的跳,脸上却盛着傻乎乎的笑,喃喃的念叨着:“他也很生涩呢,嘻嘻,很公平,嘻嘻,真好”
那天晚上,听着檐铃脆响,她睡得尤其酣畅,嘴角一直勾着甜甜的笑痕。
第二天一早起来,床头摆了个精致的柳编提篮,篮子里全是洗干净的猴檀,鲜红饱满,冒尖的一篮子。
她看着那个篮子,傻笑了一早晨。
小花更加腻着她,有些时候甚至四肢并用,像个树袋熊似的缠在她腿上。
已是八月初,辎车缓行在僻静的官道上,当然,他们这车的大小,寻常野路也是走不开的,他走得放心,除了易容外,还有便是,虽已卸下了担子,却对南国的情况了如指掌,南国那里,对他们的死,没有怀疑。
北辰宫特养了一批信鸽,不管他到了什么地方,都能寻着他。凤九将消息通过信鸽传给他,当然,他从不回信。
六月十九,兮若和玉公子投潭后,墨羽被牟刺劈昏,在床上躺了三日后醒来,绝口不提兮若,却命人将蛟鱼潭里的蛟鱼尽数扑捉后,全部开膛破肚,据说从其中几只胃中隐约寻见几根骨头,还有白色布片,墨羽看过暗卫呈上的布片,将自己锁在落芳居,三天不吃不喝不睡,有人闯进落芳居,便将人和食物一起抛出去,扬言再有人擅闯,就直接进去收尸。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原辰轻叹,自己果真了解墨羽,若当初没准备的这般齐全,待到墨羽从蛟鱼腹中没找到有用的东西后,想来他这一路也不会这么顺畅。
六月二十二日早晨,被纪柳柳和凤九强行带回去,怎么也不肯歇,坐在花绷子前三天三天没合眼的锦槐,在绣好一块碧桃花开的绣帕之后,呕出一口血水,昏倒在了花绷子前。
纪柳柳委实不忍见他如此,和凤九商量过后,给锦槐喂下了忘忧水,锦槐在昏迷的第三天初上醒来,醒来后不记得纪柳柳,不记得自己是谁,似乎一切都忘掉了,看着他这样,纪柳柳虽然伤感,却也觉得从头开始对于锦槐来说也不错,却不曾想,就在她刚刚要放心时,锦槐突然出声呢喃道:“我答应若儿要给她绣这世上最好看的碧桃花,哪里能找到花样呢,若儿,你等我,我一定能绣出来的,碧桃花开了,你就会幸福的,你等我……”
闻听此话,纪柳柳嚎啕大哭道:“十七公主,你已经带走了玉公子,为什么不放过锦槐,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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