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夜之后,我便养成了对月吹箫的习惯,闭上眼,想象着那魂牵梦系的灵动笑脸,清冷的箫音倾泻而出,缠绵的音符仿佛化成一缕缕丝线,紧紧缠住我心中的苦涩和寂寥,伴随着我度过了一晚又一晚的不眠之夜。
“公子,边境急报!”夜魅低沉的嗓音自身边传来,打断了我的相思之音。
“什么事?”我沉沉的问,不满于夜魅的打扰。
“据在藏月国的暗人来报,宇文澈已带二十万精兵向大凉山逼近,而且逆天帮那边似乎也所有察觉,巡逻兵比往日增加了一倍。”
我低下头,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碧玉箫,略一沉吟,缓缓地说道:“宇文澈终于等不急了吗?如果两国开战,逆天帮必享渔翁之利!夜寐,传我的命令,让暗组密切监视宇文澈和逆天帮的行动,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回报,如有半点延误,定斩不饶!”
“是!”夜魅得令后飘然消失在夜暗中。
深秋的夜晚,空气中都弥漫着萧索的味道,一阵风吹过,虽不至于刺骨却也寒意逼人。我微微抬头仰望天空,满天的星光在这瑟瑟秋风中竟也显得份外冰冷,心中不尽升起一种悲凉。小雪!如果有一天我和君默言不得不刀兵相见,结局不是我死便是他亡,如果那样的话,你会不会恨我?而我又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天下朝后,我将昨夜之事如实禀报给皇上。逆天帮历来是皇上的心头之患,再加上宇文澈大兵压境,情况之危令皇上十分担忧,于是便下密旨命我亲自前去大凉山打探情况。
临行前,本想去逸林报社看一下小雪,然而一想起昭王对小雪那溢于言表的怜惜,心中就烦闷异常,于是只秘密地将相关之事布置了一下,便趁夜起程奔赴大凉山。
大凉山周围群山环绕,密林遍布,地势复杂,易守难攻。然而最令我吃惊的是,逆天帮纪律严明、治理严谨,俨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全然没有马贼土匪的散漫之习,周围百姓也安居乐业,民与匪之间竟相处的十分和谐融洽。这一点让我对君默言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如果不是因为立场不同,君默言应该是一位难得的治国之才!
一连十几天都没有见到小雪了。虽然每天我都刻意的让自己不去想她,然而思念却宛若是一种隐藏在空气里的毒,如影随形,无声无息的侵犯着我的身体,让我无处躲藏、无力抵抗!
回到京城后,从皇宫出来,我甚至来不及回府,便迫不急待的直奔书院。
“大哥!”听到那声甜甜的呼唤,凝视着她笑意盈盈的俏脸,看着她撒娇般的伸出小手拽着我的衣袖,向我要水晶虾饺,一种难言的喜悦之情瞬间萦绕胸怀,冲淡了我连日来的寂寞和疲惫。
我略低下头,微笑地注视着眼前的小人儿,那样的眉,那样的眼,那样的唇,十几天来在心中不知描绘了多少遍,可当此刻真实的出现在眼前时,才知道数千次的想象也不及这一眼来的悸动。
在大凉山时,面对皓月当空,我曾暗暗发誓,当一切尘埃落定,小雪如果还是现在的小雪的话,我愿不顾一切的争取她,为她舍弃一切荣华富贵,带着她浪迹天涯。然而,我终究低估了昭王在小雪心中的份量,看着她说起昭王时那略带娇羞的表情,看着她孤零零地站在桂花树下,因思念昭王而充满寂寥的身影,那一瞬间只觉得心像是跳跃在刀尖上,每动一下都让我痛入骨髓。这一切都让我深深的觉得,面对现实,竟是如此的折磨!
每年一度的秋狩开始了,我作为神机营统领自然随驾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