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这趟差事能得多少好处……”刘烨忍着满心愤怒,淡漠地说了声,这种变态最喜欢看女人惊慌害怕的样子,她偏偏不能让他称心,要是能拖到快刀手回来,她也就安全了。
“什么?你这女人倒是有趣,不喊不叫不求饶,还想反过来指使我呢?”肚兜色魔好笑地说,“你问我能得多少好处,是不是要给我双倍价钱啊,哼,你以为我傻啊,我要是贪你的钱,到头来保准一个子儿都捞不到,还不如趁现在从你身上捞点好处哩!行了,别给老子磨蹭了,时间不多了,再废话就来不及啦,快点,老子让你知道什么是爷们……”
刘烨退到洞口,看那两个柱子仍是没有反应,八成都害怕肚兜色魔,才不敢帮她解围。肚兜色魔舔着嘴唇,眼里直放狼光,恨不能把刘烨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刘烨连忙拿起一支正在燃烧的柴火,丢到洞外酒鬼的身上,酒鬼虽是醉得死过去般,但也禁不起火烫,一个激灵跳起来,哎呦喂呀地叫唤着。
酒鬼看到肚兜色魔在山洞里,脑子顿时清醒了,顾不得身上的衣服还在着火,冲进去揪着他的衣襟往外面拽:“一会儿没盯着你,你就给咱们哥几个找麻烦,看老子哪天非阉了你不可……”
“放手,你放手……”肚兜色魔不甘心,跟他对打起来,“你别跑来坏老子的好事,老子不是打不过你,只是不想跟你打,那个唠叨鬼不在,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得了,干吗非要找不痛快!”
“你才是作死的鬼,说了不让你碰她你非得碰,是不是等不及去见阎王啊!”酒鬼用力打他的头,“我说过,将军随时会来,他要是看见你这样,一定不会饶了你。”
“他不饶我?哈哈,你真会说笑话,老子我在寨子里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为老大立过功流过血,他一个外来户就想拿我开刀,做梦吧他……”
话音未落,肚兜色魔脑袋一歪倒在了地上,脖颈被生生切断一半,从洞外射来的那把匕首直直刺入岩壁,只听得“铮铮”的响。
酒鬼目瞪口呆盯着一击毙命的肚兜色魔,吓得双腿都在打哆嗦,刘烨来不及多想,只见洞外走来一个身形高大将士打扮的人,看起来就是挟持她的元凶。
山洞里的光线比较微弱,仍能清楚的看到他那张恐怖的脸,他的嘴角其实并不是裂开到耳根子,只是有一道深深的伤痕延伸到耳后。他没了右眼,戴着个黑色的眼罩,远远看着就像个黑窟窿。
“将,将军……”酒鬼看是他来了,不由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刚才老六只是进洞瞧瞧,他没有骚扰那位小姐,我拉住他了……”
“幸亏你拉住他了,要不然现在地上躺着就是两具尸体了。”唤作将军的人面无表情步入山洞,冷冷地看着刘烨,“右夫人,还好么,没被这些粗人吓到吧!”
“你是谁?”刘烨不得不堤防他,他居然识破了她的身份。
“我是谁不重要,因为我只是个死人。”将军留意到躺在地上的肚兜色魔仍在抽搐,转身又往他头上踢了几脚,直到他彻底咽气。
“早就说过,这种人不中用,你们大哥还偏要他来。”将军厌恶地往他衣服上蹭着脚,蹭去沾在靴子上的血浆。
“老六是大哥身边得力的助手,你怎么能把他给杀了?”酒鬼终于勇敢地说出心里话,“回去怎么向老大交代?”
“放心,回去我自会交代,你把他的尸体拉出去丢了。”将军摆摆手,示意酒鬼尽快离开。
酒鬼摇摇头,拖着肚兜色魔的双脚,将他拉出山洞。
将军坐在火堆旁,扭头看了眼刘烨,阴阳怪气地笑道:“怎么,右夫人对我没有半点儿印象?是你没听说呢,还是死在你手里的人太多,多到你都想不起来了。”
刘烨没有言语,她确实想不出他是什么人,之前也绝对没有见过他。
忽然,将军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丢在刘烨脚下,刘烨低头一看,惊呼出声:“这是……”
“这下认出来了,不错,这正是息陵教教主的匕首。”将军咬牙切齿地说,指着自己的右眼,“图奇棠这小子就是用这匕首要了本将军的命,可惜,天不遂人愿,我还没死,哈哈哈……”
刘烨不寒而栗:“你是新布祖?”
新布祖愣了下,随即又笑起来:“正是,我就是安息大将军新布祖,好久没人这样叫过我,听起来很顺耳。右夫人,不妨多叫几声,说不定你哄得我心情好,我就不把你交出去了。”
“交出去?交给匈奴王室?”刘烨等不及向他求证,“你好歹也曾是安息王朝的大将军,居然与匈奴马匪为伍?”
“马匪又如何,谁能助我一臂之力谁就是有用之人,在我看来,王族和马匪也没多大差别,都是阴险狠绝之流。”新布祖的话证实了刘烨的猜想,刘烨又道,“你是如何找到这儿来?挟持我有何目的?”
“说到右夫人,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啊,本将军此次前来,目的是报仇,不过能抓到你也不赖,大汉和亲公主,乌孙右夫人,送给匈奴单于必定是一件大礼。”新布祖得意地笑,“不过,图奇棠那小子真有能耐,居然能与右夫人双宿双栖。我也是观察了两天,才知道你就是乌孙的右夫人,特意回去找了几个帮手,务必要将你毫发无损地送出去。”
“你可真是兴师动众,报仇而已,还给这些马匪许诺能有多少好处,就算你能抓我回来,又怎能保证我会毫发无损跟你去见匈奴单于。”刘烨冷笑了声。
“话不要说太早,等我抓到图奇棠那小子,当着你的面折磨他,看你还能存得住气。”
“就凭你这个手下败将?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威胁到他。”刘烨无所畏惧地迎向他挑衅的视线。
新布祖咬咬牙:“好,我就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大的把握,我又是如何找来的。”
新布祖击掌三下,洞外有人踉跄走来,他走起路一瘸一拐,穿着狐狸皮马夹,一只手臂穴在怀里,笑起来露出整排黄板牙。
“多罗……”刘烨轻呼了声,后脊梁冒起阵阵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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