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贵没有离开小城,而是到了另外一条街上,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连日的赶路他也有些疲累,再说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怀中的夜莺考虑,所以决定先住下,等精神恢复了再说!
经过白天的事后,张任贵有了经验,晚上当小夜莺再次哭起来的时候,他便将自己的苦衷好言好语地告诉了老板,求他帮忙,老板也是善人,挨个地向店里住着的妇女求助,没问几次,便有人愿意为夜莺喂奶,还说如果明天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她,将张仁贵感动地差点哭出来,心中呐喊,这世间还是好人多,希望这些好人都能有好报,别想自己一样,倒了八辈子血霉,碰到这样的人生!
夜莺已经深深地睡着了,张仁贵将孩子放到床上的被窝里,熄了灯,打开窗户,站在窗口,闭眼感受着黑暗的抚摸,修炼起了“无上魔心”!
经过这几日的修炼,张仁贵已经熟悉了“无上魔心”的修炼要领,黑暗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随着张仁贵的一呼一吸钻进他的身体流入心脏,一番淬炼之后,在经由心脏的跳动化为更加实体的黑气喷发而出,丝丝缕缕散发在张仁贵周围,如鱼得水般萦绕纠缠!张仁贵已经能感受到心脏的变化,每一次黑暗流过,心脏就会变的更加有力,颜色也在渐渐变黑,魔心就快要淬炼成了,张仁贵感受着心脏跳动所发出的那股至纯、霸气的魔气,激动万分,血液沸腾,记忆里的那些怨恨、不甘、不堪回首的往事仿佛受到了召唤,在脑中频频闪现。
沐敏的背叛、沐家的玩弄、上官风雷的谋杀、父母的凄惨下场、自己的悲苦身世、还有那个和他一样,一出生就进了丐帮的小夜莺,这一切宛如数条丝绳,在张仁贵的意识里不停缠绕,乱作一团。魔心随着张仁贵意识的混乱躁动起来,本来均匀的跳动变的没了章法,魔气乱窜,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和滔天的愤怒从他的意识深处迸发出来,张仁贵呼吸越发急促,双眼黑光激射,连嘴唇都泛出了黑色,周身魔气急速旋转,在张仁贵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
“啊……,该死,都该死!”一声凄厉绝伦、充满怨恨的啸声自张仁贵的口中冲天而起,声荡九霄,两道黑光直夜空,窗户上的麻纸在声波中噼里啪啦,碎成纸屑,四下纷飞!
方圆几里范围内的人们全都听到了这啸声,还以为是自己在做噩梦,都不寒而栗,蒙头蜷缩在了被子里!
啸声渐息,“哇……”张仁贵张口吐出一口黑血,身形一软瘫倒在地。
长夜漫漫却总有日出的一刻。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张仁贵被小夜莺的哭声吵醒,睁开双眼,感觉头痛欲裂,体内还隐隐有魔气流动,想起昨晚的事,张仁贵暗暗心惊,赶忙盘膝而坐,按照书中所授的内视之法,闭眼查探起体内的情况,心脏无恙,只是颜色更深了几分,经脉也变的宽敞了许多,丝丝的黑气正在其中慢慢流动,跟着血液流进心脏,然后随着心脏的跳动遍布全身!
“看来没什么大碍!”张仁贵暗道一句,抬壁伸手,活动了下筋骨,感觉精力充沛,出了意识有些朦胧外,其他都一切正常,“那昨晚为什么会那样呢?”张仁贵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只好摇了摇有些发沉的脑袋,不再去想。
小夜莺越哭越厉害,张仁贵起身来到床前,抱起小夜莺,无奈地道:“好了,好了,像你这么哭不累呀?这就给你去找奶妈!”说完,便摇晃着夜莺,出门向昨晚喂奶的那位妇人的房间走去了!
夜莺吃过奶后,继续不管不顾地大睡起来,张仁贵结了帐,抱着夜莺离开旅馆继续朝京城的方向进发!张仁贵此次去京城不是为了报仇,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凭他现在那点功力是不可能报仇的,之所以去京城是想看看沐家在京城的实力到底有多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想报仇就得了解敌人的一切!
烈日中天的时候,张仁贵骑着大马在山间慢悠悠地走着,怕剧烈地跌波弄醒怀中的小夜莺,张仁贵只好这么慢慢地游荡,看着怀中安睡的小夜莺,张仁贵难得地感受到一种幸福的滋味,不论如何,这都是他张仁贵的女儿,身上留着他张仁贵的血,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莫大的荣耀,不过这幸福感很快便被记忆中的仇恨掩盖,摇头叹息一声,稍稍加快了骑马的速度!
“张仁贵!终于找到你了!”一声大喝从身后传来,张仁贵回头看去,见一道白影掠来,那怪异轻灵的身法世所罕见,每一掠都会在身后掀起一片残影,无声无息,就连地上的灰尘都不带起丝毫,好像来人只是一个幻影,并没有实体!
白影一闪而至,张仁贵定睛看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恨之入骨的上官风雷!
“是你?我还没去找你,你倒送上门啦!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一下马王爷到底几只眼睛!”张仁贵怒视着上官风雷,情绪失控,下马摩拳擦掌,差点将小夜莺掉在地上!
“哇……”小夜莺因为张仁贵的揪扯大哭起来。
“哦,对不起,对不起,失误,失误!”张仁贵忙摇晃着小夜莺道歉道。
“哼!几日不见,胆量渐长啊,是不是以为穿个黑披风就很厉害了!上次那么高的山崖竟然没随时你,真是命大,本来我不想再找你,可你却将京城之事告诉了我大哥,哼,你以为用我大哥压我,我就会怕你吗?真是好笑,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活着离开!”上官风雷冷笑着,长剑出鞘,直指张仁贵!
“唉,听说你大哥失踪了呀,你不找你大哥倒来找我了,难道,难道你大哥的失踪跟你有关?”张仁贵信口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