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陈云驾着一艘小船,离开了桃花岛。
至于那艘船尾高耸,形相华美,船身漆得金碧辉煌的大船,他陈云可不敢坐,那艘船是黄老邪用来给自己媳妇儿殉情用的大船,下面的木头根本就不是铁钉合住。而是用生胶绳索捆绑,在大海上用那船来航行,分分钟死的干净利落!
艳阳高照的晴朗天空,海鸥在空中翱翔,海面上,粼粼的波光微微闪烁着刺目的光芒,这般的美景,即便陈云也忍不住心内欢畅。
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广阔无垠的大海,深邃又神秘,在大海上漂泊瞬间让陈云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如同宇宙中的尘埃和沙砾,那么微小,那么不易察觉。
……
剑,有剑势;风,也有风势。
剑势,锋利、霸道,一步杀一人;而风势,无声无息,你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它却又无处不在。
陈云负手立于船头,静静体悟着风之剑意,感受着风的气息,一缕缕的飘荡在他的身上,仿佛有着特殊的律动。小船亦在风的带动下,破浪前行……
海风吹拂着陈云的身体,耳边风声呼啸,风无形却又似乎有形,因为你伸出手就可以感受到它的存在,你抬眼望去,就能够看到树在摇摆,尘土在飞扬,那些不是风,却都是风的力量在作用着。
似乎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刹那间,陈云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很轻微,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蕴含着无数细微的变化,天人合一之境,只要是进入了状态,入微太简单了。
这一动,陈云的身体也仿佛有着特殊的频率、特殊的律动,让风无处可寻,将阻力减小到最大,小船的速度亦得到了提高。
当陈云再次睁开眼时,他微微抬头,目光投向远处的岸上,不知不觉间他已回到了中原,小船也将要靠岸,陈云不由轻叹道:“风的频率,如果我的动作,能和风相容,一起颤动,那么,风,就为我所用了!可惜以我的实力,却是做不到这一步……”
这一次顿悟,让陈云掌握住了自己的剑意,却是不小的收获。
此时,已是正午。
日正当空,湛蓝的天穹之中并没有半点浮云,太阳暖暖地照射在地面上,当小船靠岸后,陈云直接下了船,船只也不系住,估计他以后也用不到了,就任它随泼逐流去吧。
选了个方向,陈云便施展轻功离去了。
走了约莫三十余里。
到了一个小镇,陈云吃罢饭食,便踏上了江湖路……
……
青山之间,悬崖险峻,人迹罕至,这里是山贼强盗的温巢,良民百姓的禁土。
这座山,叫青石岭,因山中多产青色石材得名,原本此地有很多村庄,靠着采石为生,十多年前突有一伙强盗到此盘踞,周围的百姓不堪劫掠,纷纷迁离,如今这里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强盗窝,除非强盗外出打劫,否则根本不见人影。
可是,如今这悬崖峭壁间正有一道白色身影,身背白色剑袋,在其中飞快地穿梭,速度极快,身影一闪就飞出极远,偶尔在山石上落下,却又飞快地弹射出去,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
很快,陈云就来到了青石岭的最深处,那里有一座山寨,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强盗窝,这伙人自称“黑虎寨”,为首之人擅使一口大刀,人称“开山虎”,姓虎名屠,名字很威猛,手底下功夫也不弱,至少这些年初出茅庐行走江湖,想要行侠仗义的少年侠士就没有在他手里占到便宜,其中不乏名门大派的精英。
如此说来,这开山虎虎屠也算是江湖中一把好手,成名立万多年,可以说是高手了。一个这样武功的人去做土匪头子,还真没有几个能够来路见不平一下,武功能胜他的都是一流高手,但打赢了他,别忘了人家还有三百来个身手不等的彪悍土匪呢!
正因为这样,虎屠这些年过的是非常滋润,没事带着人离开山,远远地狩猎一圈,抢夺村镇,而后回来吃喝享乐个把月,快没吃喝了,再出去逛圈,又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快乐强盗。
这不,刚刚又出去打了次秋风,山寨大摆筵宴,过节一样地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虽然黑虎寨一年过节的次数太多了点。这是山寨里最欢乐的日子,只有两三个人在寨门上值岗,其他的都跑到聚义厅门口的空地上大吃大喝。
就算是此时在寨门上待着的人,也是已经灌多了酒吗,眼神飘忽,却是因为划拳输了被丢过来看守,怀里抱着朴刀,背靠着栏杆就迷糊了,对于陈云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完全没有反应。
“唉?怎么好像点晕,那个是谁的身子,有点眼熟。”
那醉醺醺的土匪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青色身影划过,随后就随着一颗头颅坠地永远地陷入了黑暗。
一晃而过,利剑掠过三人的脖子,三个喽啰就在迷茫中被夺去了生命。
陈云的剑很快,也很无情,对这些山贼匪盗本就不用讲道理……
“干!”
“干!”
“敬大当家的!”
……
敬酒声,划拳声,在宽阔的场地上回荡,强盗们已经喝上了性子,大口大口的酒水直接往肚子里倒,三成进嘴,七成都从嘴角淌到身上了。
不过谁又在乎呢,这些在太平年代还来做山贼的家伙,从来都是自己享乐便好,只要自己高兴,哪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