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深夜。
月色浓烈,清冷的光芒洒在城内的每一处角落里,万里空灵的天空明晃晃犹如白天一般,清晰可见。
“丑事四更,天寒地冻哈气”
打更人在清冷的路上走过,路边的醉倒的汉子翻入了黑暗,路边的灯笼也在忽明忽暗中闪闪摇摆。
随着打更声的远去,夜晚再次恢复安静,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在城内的房顶上穿梭而过。
应狐生,从北山山庄而来,在夜色的遮挡下爬上城墙,躲过守卫,偷偷的溜向了鳌拜家宅的方向。
半月之久的等待,等待鳌拜出城围猎,等待狐仙事情的酝酿,等待自己身躯的进一步完善,应狐生在北山山庄附近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生生的一直等待了下来。
全身上下的狐态邪异化悄然的在缓慢的加深、熟悉中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具身躯原本的猎人本能都在这半月之中,从人身的习惯全然转化为了狐生身躯的本能。
锋利的指尖、柔软的掌心、摇摆的脊椎、狐态的游走整个的状态无法再用人这个词语来形容对方。当然这些只是狐生用来熟悉自己的手段,真正能够让这种变化出现真实效果的还是在应用中脚根顺着应狐生的使用方式,渐渐发生的类似于兽腿般异化。
顺应着自然演变,产生更加的接近于动物,更加的适用于俯身发力的变化,让他的形态才出现了这种狐态。
游走在房顶之上,柔软的掌心也让狐生的动作没有了任何的声响,收缩起爪子轻轻一跳就跃过了屋顶间的距离。
划过了几个热闹的街区,应狐生的双眼扫过那些熟悉的地方,心中又想起了自己前日的所作所为。
林忠敏说过,仙不惧人,仙要高于人,狐仙只是避人,一旦出手就无需留情。
应狐生也完美的执行了这条指令,几日前溜入香楼暗中观察曾经“应山亮”的女儿,脸上的淤青和身上的伤痕都让他唯一的人性愤怒,已然无法继续容忍下去。
血色瞬间在房间内挥洒,狐爪的从客人的身上疯狂划过,一道道的深可见骨的巨大的伤口接连出现,短短的一个呼吸里,一个好好的人就露出了自己全身一半的骨头,浓郁的血腥味透过香楼的胭脂水粉从房间里洒出。
“哎呀!发生”,香楼的秦妈妈连忙跑了过来,这浓郁的血腥味道并没有引起她的不适,反而在熟络的动作下,挂起微笑等待着去剥削客人手中的每一锭银子。
“发生哎?”
狐生在秦妈妈进来的一瞬,横扫尾巴关上了打开的房门,狐爪悄然的按在了秦妈妈的身上,挂着狐狸呲牙咧嘴的邪恶微笑,整个人缠绕、摇摆在了秦妈妈的背后。
躲避开视线,眼睛哀伤的看向了那个坐在尸体边,虽然颤抖、害怕、哭泣的,却没有任何逃避的女儿应思红。
惊惧的模样下,依旧保持着香楼儿女该有的姿态,那低头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不是自己记忆中女儿该有的动作。
整整一年的时间,应狐生内心在嘶吼,整整一年的时间,那个陪着他谈笑着山间野物,为他修补衣物,照顾母亲的女儿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连害怕都唯唯诺诺
应狐生疯狂的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杀意,爪子在秦妈妈的脸上扫过,轻轻留下了一道血痕。
“狐仙!”,秦妈妈的双腿一软,眼前那个清晰可见的狐狸嘴巴,生生的进入眼帘,没有丝毫的假扮的可能,一丝丝的热气和狐嘴的绒毛都在她的脸庞扫过:“狐仙大人,您怎么有的雅兴光顾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