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少伦飞车赶回市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过市向来有“不夜城”的称号,就算是凌晨一两点钟,街上还是热闹非凡的,更何况现在才入夜,正是黄金时间。
如果是以前,谷少伦必然也是在这初春夜晚,喧闹的一部分,可是如今的他,一心只想赶去看一看可晴。
因此,车子一进入市区,就直直地往第一医院驶去,其实他也没把握可晴会在那儿,只是凭着直觉往医院去,那里是离郊外最近的,她们应该会去那儿吧。在饭店时,他发觉可晴似乎病得不轻。
可是到了医院急诊处,请值班护士替他查了一下,并没有一个叫赵可晴的人来就医,那她们会去哪里呢?谷少伦心急地一家一家医院地找,但是,愈找下去,他就愈失望,哪里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一位叫赵可晴的病人在医院落就诊。
该死的,难道就是为了怕他找到,就连医院也不来了吗,看她当时昏迷的状态,应该是病得很重吧,可是就因为不想见到他,她就能拿自己的健康来开笑了吗?难道他真的有这么可恶吗?
车子滑进一家酒巴的停车场,谷少伦踏进这家酒巴,向柜台要了一个小包间,和一整箱的洋酒,连杯子都懒得用,直接就把酒瓶对着自己的嘴巴灌了起来,醉吧,醉吧,醉了就不会再想什么了。
可是,似乎上天有意跟他过不去,他喝得越多,脑子反而越清醒,甚至连几年前他回家时,客厅地上的“血路”都清晰可见,似乎他还能看见当时的可晴躺在手术台上无助的神情,是他,是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他是个杀人凶手。
不想了,不能再想了,否则他会疯掉的,自嘲地又往口里倒了一口酒,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不醉,醉了不是什么都不用想了吗,可是他现在为什么还是那么清醒,为什么!
五年了,五年来他终于见到了那个日日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小女人,可是她现在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有思想,有主见的女人,再不是那个任由他在外风流,自己乖乖等在家里的小女人了,而且她的身边也有了一个出色的男人,想到那个不输他的男人,发现了她的好,并会拥有她时,谷少伦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揪紧了一样痛。
这时,谷少伦感觉到一个人影走了进来,他睁开半醉的眼睛看了来人一眼道:“你怎么会来的?”
张铭宇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谷少伦躺在沙发上,无奈地摇了摇头,踢开面前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几个空瓶子,坐到他对面道:“小静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你!你怎么又喝那么多?”已经有多少时候了,这个男人不曾喝过酒。
自从那天他收到可晴的离婚协议书,就到这儿来大醉了一场,只不过那时大家都以为他是在庆幸摆脱了上个他不爱的女人,而当时他确也是抱着另一个女人离开的;可是,以后每年的那一天他都会来这里醉一场,但却再也不碰任何女人,无论是醉到什么样的程度,即算是毫无神制可言,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推开怀中的女人。
从此他**公子之名就变了,变成一个整日只知道工作的工作狂,就长时期是天生的低血压,也无法让他进入真正的睡眠状态。
“可晴,可晴原谅我可好!”醉梦中的谷少伦突出声道:“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混蛋,是我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可是,可是请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让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低低的谷少伦说着心里最想说的话。
同来的胡允雷皱了一下眉,看了看张铭宇道:“你把他送回去吧,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