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克萨斯州,休斯敦。
一个偏僻的街道上。
吉米巴特勒站在街道上,用手抚摸着他儿时见到过的电线杆、信箱。
周围的行人极为陌生,一些屋子里的人也探出头来肆意观望。
原本心里有着万千怒火的巴特勒,在看到儿时的旧景以及周围的陌生人后,心里突然升起了另一种情绪。
他在想,那个人是否还在这里。
李来将那辆9手的奥拓停在路边,然后示意巴特勒大胆走进去。
巴特勒这个时候还不忘将奥拓的车钥匙从李来手中拿走,然后才走到了一间破烂的房子门前。
站在门前的巴特勒紧闭双眼深吸口气,然后才抬起颤抖的手用力的敲了敲。
砰!砰!砰!
房间内无人回应,巴特勒便敲得更为急促和大声。
直到许久后才听到一位妇人的声音响起。
“到底是谁?!”
妇人有些微怒的打开房门,看到眼前的男子后立即呆在了原地。
巴特勒同样怔了怔,随后想起了多年来的委屈,他在这个时候深吸一口气说道。
“是我!吉米巴特勒!那个在9年前被你从这个家赶出去的人。”
“别担心,我今天来不是找你复仇的,也不准备以家庭法将你起诉。”
“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想当着你的面,让你看看那个曾经被你赶出去的人终于也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看到街道上的那辆豪车了么?我的!”
“那是你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车子。”
妇人看着情绪极为激动的吉米巴特勒,然后侧过头看向了那辆9手的奥拓。
李来这个时候也看到了妇人苍老的模样。
以巴特勒的年纪来看,妇人的岁数应该在40岁左右,但此刻她已经满头潦乱的白发,皮肤皱褶看起来像是70岁的老人,整个身体也瘦骨嶙嶙,手臂甚至像是皮包着骨头。
銆愯鐪燂紝鏈€杩戜竴鐩寸敤鍜挭闃呰鐪嬩功杩芥洿锛屾崲婧愬垏鎹紝鏈楄闊宠壊澶氾紝iiread瀹夊崜鑻规灉鍧囧彲銆傘€?p
“你愿意进来么?”
妇人往后退后了一步,让开了大半的房门,颤颤巍巍的看着巴特勒说道。
巴特勒犹豫了一会,看向妇人,胸口仍然在起伏,他激动的情绪还没有平静下去。
“好。”
巴特勒走进了屋子里,看着熟悉的狭小空间,以及比当初他离开时还要更破烂的环境,默不作声。
随后他找到了那块儿时最喜欢待的爬爬垫,坐了下去。
“如果你以为我会原谅你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当年我被野狗追、住桥洞、睡公园的长椅时,我就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巴特勒仍然生气说道。
妇人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巴特勒身前,一脸平静说道:“我没有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巴特勒点了点头说道:“你最好有这样的觉悟,如果你敢对我说出这句话,我会说去尼玛的,然后直接离开这间房间。”
妇人沉默了会说道:“你应该说这句话。”
巴特勒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愤怒的将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9年来受到的欺辱和无助在这个时候完全宣泄了出来。
“去尼玛的!”
说完后巴特勒冲出了房间,找到李来所在的位置直接冲了过去。
他躲进这个给了他一天温暖的主教练怀里,没有哭出声。
倒在地上的水杯在爬爬垫上滚了一圈,发出了些声响。
妇人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杯子然后重新放好,她从一个破烂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张极为陈旧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和现在的吉米巴特勒长得极为相似,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相似。
妇人声音颤抖着仍然在说:“我不喜欢你的长相”
屋子外。
李来等到巴特勒完全把情绪释放出来后,才说道:“你愿意躲在一个给了你一天温暖的男人怀里,为什么不愿意试着原谅一位照顾了你13年的人。”
巴特勒抬起头极为不懂,他以为教练能理解他内心里的痛苦,但现在看来对方似乎根本不懂。
李来将手重重的放在巴特勒的肩膀上。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正如你能理解伦纳德的痛苦一样。”
“我不希望若干年后你在回忆今天时,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原谅她,而不是后悔自己没有原谅她。”
“等到她某一天离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巴特勒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妇人瘦骨嶙峋的模样,他有些震惊的看了李来一眼。
李来点了点头。
房间里。
妇人听到了些异响,她有些震惊的回过头。
巴特勒去而复返,看向她。
“想见见我的养父母么,他们是很好的人。”
妇人站起身,点头说道:“我去拿外套。”
李来开车带着两人去到了数百公里之外的休斯顿市中心。
妇人在这一路上双眼一直湿润,想必她在这个时候也在想,当年那个孩子是怎么靠着双脚去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到达莱斯利夫妻家里时,两人正在收拾草坪。
“这是我的”
巴特勒指着身旁的妇人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道:“威廉,她叫威廉。”
莱斯利夫妇有些震惊的看向妇人,随后又震惊的看向巴特勒。
他们知道巴特勒在此之前受到了怎样的磨难,他们更知道眼前的妇人一定是谁,同时还震惊妇人现在的模样。
“你好,我叫威廉。”
妇人和莱斯利夫妇相继握手,然后一脸歉意说道:“我应该没有说谢谢的资格,但还是感谢你们。”
“你们是好人,是一个比我更称职的父母。”
听到这句话的巴特勒随后激动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他双眼微红的看着李来说道。
“她曾经抛弃了我,现在我却带她来我的家,还让她与我的养父母见面。”
“我真的是疯了。”
说完后巴特勒随即掩面大笑,只是笑容看起来并不开心。
李来将巴特勒抱在怀里,后者立即失声痛哭。
房间外,妇人听到了哭声,她有些歉意的看着莱斯利夫妇说道:“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