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阿兹克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朋友吗?
自己也算是阿兹克朋友,奥尔薇娅有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叹了口气,转过头重新看向狂暴海。
……………………
夜里的钟声安静荡开,就像来自极为遥远的地方。
威廉姆斯街中部有一座废弃的小教堂,枯萎的藤蔓爬满了墙壁,灰色的石头落得到处都是。
小教堂内部,粪便与杂物交错,石堆和枯草相间。
半坍塌的角落里,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物的中年男子搬开掩藏洞口的石头,携带着挖掘工具、照明器物和运土筐兜,小心又亢奋地钻入了地道内。
他两鬓斑白,眼袋浮肿,正是被外界认为有精神方面疾病的拉夫特庞德从男爵,隐藏起来的第四纪图铎家族后裔。
这位总是和高级应召女郎纠缠不清的纨绔子弟此时表情郑重,眼睛发亮,完全看不出来有沉迷于酒色的迹象。
他以手肘支地,飞快往斜下方爬着,就好像地道的尽头藏有他这一生最大也是唯一的希望。
没过多久,他触碰到了前方的潮湿泥土和冰冷石头。
这没有熄灭拉夫特庞德的热情,他重复起了一段时间来已熟练至极点的动作。
挖着,搬着,运着,忽然,他前方一空,出现了一座黑沉的地下宫殿。
拉夫特庞德的表情顿时激动到癫狂,他猛地向前一探,抓摄起了一枚黑铁纹章。
那纹章之上有一只握着权杖的手,看得拉夫特庞德眼睛放光,如在燃烧。
他刚把那黑铁纹章戴到胸口,眼前的一切就已霍然破碎,他还在狭小不规则的地道内,前方依旧是潮湿的泥土和冰冷的石头。
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那是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没有眉毛,没有耳朵的人!
拉夫特庞德瞳孔一缩,只觉麻痹之意从腰部以下升起,沿着脊椎,直窜后脑。
他想都没想,当即丢下所有的器物,疯狂向后退去。
他的双肘啪啪撞着地面,撞得血肉模糊,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终于,拉夫特庞德离开了地道,回到了废弃的小教堂内。
因为马灯丢失,此时的他只能看到深沉的黑暗和笼罩于边缘的黯淡“绯红”。
突然,攀爬于墙上的枯萎藤蔓如蛇摇晃,一道身影从黑夜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哥特式宫廷长裙,戴着黑色小巧软帽,有一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孔和不像人类的淡金头发、蓝色眼眸。
拉夫特庞德险些大喊,这样的环境里出现这样的女子,和民俗传说中的鬼故事毫无区别!
哒,哒,哒!
他连退几步,险些被石头绊倒。
就在这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下压住了恐惧的情绪,露出忐忑与希望交织,兴奋与期待共现的表情:
“你,你是地下宫殿内那个恶灵?
“是,一定是你!”
从男爵阁下,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事情……
“无面人”克莱恩从地道内钻出,悄然站立于阴影里。
这次克莱恩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这里,他想要去那个遗迹里,现在的他已经是序列6的无面人了。
他的计划原本是装神弄鬼吓走拉夫特庞德,吓得他再也不敢来窥探地下遗迹,但对方的反应却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
拉夫特庞德悄然吐了口气,勾勒嘴角道:
“经过这么多年的尝试,我想你应该已经明白,弑杀图铎家族的后裔是无法帮助你解除封印的。”
“只有和流着图铎伟大血脉的我合作,你才有希望摆脱持续超过两千年的困境。”
图铎家族的人知道恶灵的存在,却还是死在了那个房间里……
克莱恩疑惑皱眉,抢在莎伦开口前,扯起嗓子,模仿出对方虚幻飘渺的声音:
“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