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平的战斗却在这一刻刚刚开始,他组织手下投入到了救火工作中。那些投石车可是主公曹智的宝贝,他觉得这次他失职失大了。
来犯的山越士兵拼死烧着了此处两辆投石车,火扑灭后,发现一辆竟还能用,另一辆就要拉回宛陵修理了,砸坏了一辆,主要是皮带损毁,断裂,这也是整辆投石车最薄弱的地方,但能就地修理一下,继续参战。
这也只是王平此处的情况,整个山脉周围共有这样的投石车布置点二十三处,其他各处也应受到了攻击,不知道其他地方情形如何?王平立即要求上报投石车和人员损失情况。
伴随着持续的大雨,曹智静静的听完刚才一轮被山越军突袭的损失情况。投石车损坏、损毁十二辆,人员战死、受伤一千零三人。敌军伤亡两千多人,具体数字一时还统计不出,但大部分是尸体,能受伤逃脱的很少。
雨水已浸湿曹智全身,一串雨水正在他脸上连成一条水线,顺着颧骨流入内衣的衣襟。这个时节的雨水已有点冷,深秋的雨是下一场冷一场了。但这样使曹智更冷静,曹智稍稍沉吟了会儿呵呵笑道:“这祖郎还挺难对付,哼!再难对付我也要吃掉他。传令,命令雷公扼守占据的山头,调兵二千给他增加防守,让他自己护住自己的两翼,东西两面还不可能推进到他的水平。”吐了口气的曹智,说到这里,顿了顿,捶了捶脑门,然后面无表情的冷冽道:“王平率部调防东面山地,朴胡继续主攻西面山脉,给他们一个时辰休整,集结兵力,天亮之前一定要取得和雷公一样的战绩。投石车暂且停止攻击,随主攻部队前推,能上山坡的都上山坡,一个时辰后配合主攻部队集中炮轰山脉各既定目标。”
“是”在曹智身后的十几名传令兵,整齐划一的跪声应命,然后在曹智的挥手示意下,整齐划一的转身上马,“驾”一扬马鞭,雨水飞溅,健马四蹄翻飞,带起一阵污泥脏水,一队人向不同方向疾驰而去。
曹智传完将令,背负双手,看了一眼离身不远处的四辆完好无损的投石车,踩着泥泞的湿地,一步步踱到丘顶边,抬头仰望向西北山脉间那一闪一闪的亮光处,喃喃道:“祖郎,你还有多少二千精兵,来,我们较量一番!”
冰冷雨线打进仰头的曹智眼睛里时,祖郎也在南山悬崖处俯瞰敌情和听取战况汇报。当他听到下山攻击投石车的精锐勇士差不多都死伤殆尽时,他心痛的象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喀嚓一声脆响,他手中正在把玩的短枪已经在他不经意的暴怒下择断成了两截。他冷冽的目光毫无感情的环视一圈残存的部族头目,淡漠的道:“查明新来接替朴胡的主将是谁了吗?”
剩下的七八名头戴羽冠的头目弯腰低头,偷偷用眼光征询着同伴谁知道敌军更换主将之事。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这大半夜来许多山越勇士、头目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不是死在犀利的抛石之下,就是下山去破坏敌军的新式重要武器了,就算祖郎有对那个头目交代过查明山下是否更换主将的事,那人也可能早死了。
反正是没人能回答祖郎的问题,依照平时祖郎的脾气,肯定会出手杀掉几个属下,已解胸中的闷气。但此时他已没资本下手,那二千突击队是他精锐中的精锐,整个山越族年轻力壮的青年本来就不多,还要把他们训练成能潜伏、穿越山林的勇士,祖郎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有今天的规模。但号称数万之众囤积泾县,那只有他知道这数字虚报了几成。他现在还能动用的顶多还有四千人,这其中还包括一些女人士兵和快要到爷爷年龄的山越老勇士,还有一万多孩子和只会洗衣做饭的妇女和老弱病残怎能叫他们去打仗。全民皆兵也只是他的一种理想,真到了比拼实力时,就越发显得力不从心。祖郎离山穷水尽也只有一步之遥了,祖郎叹完这口气后,破天荒的没有责骂任何人,只是依然淡漠道:“收缩防线,让士兵主要守住环绕主峰的三座山头,向袁术求援,让他在外围的进展一定要快,我们顶多还能守十天”
丹阳秣陵地形复杂,多山丘,整个县三面都有水环绕,有一面正是我们的神州大陆上以前、古代最重要的河流——长江。秣陵无疑是整个丹阳,整个扬州最重要的一个军事据点。
在丹阳中部的泾县曹智和祖郎杀的难解难分之时,丹阳秣陵与徐州广陵接壤的长江河道上,五十条中型战舰悄悄驶进了秣陵防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