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词。</p>
苏鹤亭在万众瞩目下没有摘掉兜帽，但是镜头给到了他的尾巴。</p>
“猫崽本月积分排名是第三十，三十是个好数字，它意味着潜力无限。猫崽本月连胜四场，每场都打得精彩漂亮，预备满贯王泰坦都曾被他斩落马下，而今晚，他要对阵真正的满贯王，我十分期待！”</p>
苏鹤亭没再听主持人的废话，也没再听经理的叮嘱。他的目光越过等候区，看向申王。</p>
申王正瘫坐在躺椅上，气喘吁吁地吹凉。他似乎很怕热，腰间还敷着冰袋。他不断地用手扇风，额头上仍然汗流不止。</p>
注意他的腿。</p>
苏鹤亭记得这句提醒。他目光向下，看到申王的腿部被白布遮挡。</p>
* * *</p>
佳丽在摊位上琢磨赌局，隐士火急火燎地赶来，东西都没放下，抱着袍子凑到佳丽一旁，问：“这老板谁啊？”</p>
“我哪知道，”佳丽给他让出位置，“人家不是写了名字吗？你查呗。”</p>
“问题是我查了，”隐士点开页面，“什么信息都没有。”</p>
给猫崽投一百万的id叫“阿修罗”。</p>
佳丽也纳闷：“确实没听过……应该是个假名字。”</p>
这名字不像是大老板。</p>
隐士说：“也许是不想得罪卫知新？专门弄个假名。”</p>
“他都投了猫崽，”佳丽用手指摸着自己的鬓角，“还——”</p>
佳丽话音没落，“申王”的注就动了。“卫知新”这个名字顶着注向上升，赌注金额一路飙到三百万。然而他一动，“阿修罗”这个名字也动了，像是挑衅，阿修罗的注比卫知新多个“1”。</p>
佳丽把话艰难地说完“……还怕个鸟的卫知新？”</p>
隐士：“……”</p>
这哥们是多烦卫知新？？？</p>
苏鹤亭对场外竞赛毫不知情，他没看出申王的腿哪里了不起，但他猜测申王今天有所准备。</p>
申王不紧张，甚至没给过苏鹤亭眼神。他胖到难以起身，需要经理把他推上赛场。他在此过程中持续喘息，仿佛坐着也在消耗体力。</p>
经理推开申王的后脖子肉，由裁判检查。裁判弯下腰仔细检查，确定申王的脑机接口没问题后，朝镜头打了个“”的手势。</p>
“请两位选手就位，”小丑压下双手，像是在主持赛车比赛，猛地抬高，“准备倒计时——十、九……”</p>
全息影像准备，观众屏息。</p>
苏鹤亭切换尾巴尖梢，插入现场接口。那股熟悉的刺激信号一秒蹿遍全身，他被刺激得抖了下猫耳，微微睁眼。</p>
“一！”</p>
虚拟赛场霎时弹开，鬼车鸟1呼啸着冲出，带着迷幻的模糊感，飞过所有人眼前。</p>
现场缓缓倒转，地面的雨水翻涌，像是滚烫的岩浆，漫过选手脚踝。</p>
当鬼车鸟停驻在赛场边沿时，整个场面已经彻底颠倒。它九颗头从上探下，三百六十度扭转，实时监控着赛场。</p>
“申王……”</p>
无数人在呼唤。</p>
苏鹤亭脚下一震，紧接着听到地裂的声响。那地裂声从尽头传来，是令人牙酸的“嘎嘣”声。</p>
申王迈着脚步，走得相当缓慢。他走出黑暗，“咚”地停在倒吊的鬼车鸟下方。那高达十几米的身体几乎挡住了苏鹤亭的视线，也挡住了直播的镜头。</p>
申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拍一拍手，浑身的肉都在颤动。然而这还没完，随着他的拍手，他垂至小腿的肚腹被顶动，两条通体白甲的长蛇探出头，绕着他的□□盘旋，最终竖立在他的左右手两侧。</p>
“猫……”他的声音洪亮低沉，犹如被敲打的巨缸。只是讲话语速很慢，似乎在省力：“上……啊……”</p>
那两条人腰粗细的蛇吐着芯子。</p>
“你不……上的话，”申王伸出脚，跺裂一片地，把水踩得四溅，脾气暴躁，“就没机……会了！”</p>
可是苏鹤亭没动。</p>
他的目光紧盯在申王的小腿，那里一条文着“巨灵族”，一条文着“出入平安”。</p>
——诡异。</p>
那是泰坦的腿。</p>
一双没有改造过的肉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