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的时候心惊胆战,回去的时候,就轻松的多了。即使是二十里山路,似乎也不是问题了。
等我们走到镇上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而吴道子走起路来,没有丝毫的不适。
我奇怪的问:“你不害怕阳气吗?”
吴道子笑了笑:“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现在还是活人。”
我叹了口气,嘟囔着说:“这大概就是长生了,确实很神奇。”
我们在镇上吃了早饭。然后找了个旅馆,睡了几个小时。睡够了之后,才开上那辆破面包车,向市区走去了。
等我们赶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吴道子在医院门口吩咐男人:“去把你的父亲接回来吧,我帮他画葬。”
男人苦笑了一声:“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还有没有活着。”
他一边向医院里面跑,一边打电话。半小时后,男人和他老婆,推着轮椅走出来了。老头坐在轮椅上,紧紧地闭着眼睛,看样子。情况很不乐观。
男人苦着脸说:“医生告诉我了,我强行把他从医院带出来,半小时之内,他就有可能死掉。”
吴道子淡淡的说:“那你就在半小时内,给我找一个清净的地方,我好帮他画葬。如果他死了之后,这画可就不成了。”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我们帮着男人把老头抬到了面包车上。几分钟后,我们到了男人家。
老头躺在床上之后,居然从昏迷中醒过来了。他的眼睛很浑浊,看着吴道子说:“老神仙,老神仙。我皈依了。”
吴道子一边把纸铺在桌子上,一边笑眯眯的说:“我知道。”
老人又竭尽全力的喊:“我要钱,要女人。”
吴道子笑了笑:“容易。”
老人像是唯恐吴道子听不到一样,仍然一声声的重复:“我要很多钱,很多女人……”
那副景象,实在是不堪入目,我扭过头去了。
道士笑眯眯的看着我:“郭二,你可别笑话他,估计等你死的时候,也就顾不上什么面子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没有说话。
吴道子铺好了纸,研好了墨。一手提着快刀,另一只手,解开了老头的病号服。
他的手在老人的心口上按了两下,忽然以极快的速度扎了下去。老人惨叫了一声。然后他瞪着眼睛,努力发出个声音来:“女人……”随后,就闭上眼睛,死掉了。
吴道子手脚利落的将老人的心剜了出来,把心头热血,淋淋漓漓的滴在墨汁当中。至于沥干血的心脏,他就塞进嘴里了。
我看见吴道子满脸鲜血,一边大嚼,一边用毛笔蘸着血液作画。这幅模样,几乎吓得我魂飞魄散。
他那还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这根本就是吃人的妖怪。
我向后退了一步,看见男人的脸色,与我一样是苍白的。而道士却能谈笑风生,他看着警察说:“这老道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杀人了,你也不管管?”
警察苦笑了一声:“我能管得了凡人,管得了他吗?”
的确。吴道子已经不是凡人了。至于他是仙,还是妖,那就说不清楚了。
深夜的时候,吴道子终于把画弯成了。我看见画中的情形,和老头生前梦到的并没有什么差别。画中的老人左拥右抱,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男人的身子晃了两晃,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爸啊,你也算是到了那极乐世界了。”
随后,他就吩咐自己的老婆:“去买纸钱,准备寿衣,给老爷子发丧。”
女人答应了一声,匆匆的走了。
吴道子微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这一次,可别再把画当古董卖掉了。”
男人使劲的摇头:“不卖,不卖,这辈子都不会卖了。”
警察向吴道子拱了拱手:“老神仙,那两位被困在画中的人,怎么救出来?”
吴道子坐在男人家的沙发上,微笑着说:“这个很简单。画奴画奴,不过是奴隶罢了。你们带上一点钱,把他们赎出来就可以了。”
我们瞪了瞪眼睛:“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