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守仁听说皇帝不见他,就察觉到了帝心。WenXue皇帝是想保全他,郑守仁心头半是感激半是难过!犹记得那一次陛见,元熙帝曾经对他说“朕待卿心,日日如今。”是赏识?是信赖?是这年余的君臣相宜的情分?郑守仁的嘴里泛起说不清的苦涩!
什么雷霆雨露均是君恩,陛下呀,守仁这辈子都只愿做个统兵打仗的武将,所以咱挺不住儿子这憋屈,咱不能不为儿子报仇,若只是自己,或许他能退步!可是少彦死的太不值,太子的用意也太阴毒,也不过是不满二十岁的少年吧,占据着身份,以自己为筹码胁迫陛下您,借以打击郑氏。好大的气魄!
郑守仁在御书房外倒头就跪,咚咚咚地磕了一连穿响头。“右冠军卫统兵将军郑守仁请求觐见。”那用内力吼出来的声音,带着丧子的暗哑,惊破了重重宫阙,震荡瓦宇。
皇帝的暗卫首领佘采臣这次又被皇帝推了出来,他走出来传皇帝的又一次旨意“陛下不见。”
“右冠军卫统兵将军郑守仁请求觐见,陛下若是一时不愿见臣,臣便跪在这里,直到陛下同意见臣。”郑守仁这次是铁了心,少彦那是傻心眼的孩子,却也曾经于万军之中以命搏命地将他这个老爹背出死人堆,当时查一点就完了。
石破惊天的吼声再一次冲击着元熙帝耳膜,他大爷的!这郑笠要是个文臣,元熙帝早就一怒将他废了。皇帝在他眼里算什么?他姬幸和就那么没有威胁,没有帝王威严吗?元熙帝乒乒乓乓地把御书房又砸了个底掉,也没能发泄心中的郁闷。皇帝恼了,抬起手臂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又放了下来,烦恼地挥了挥走,就像挥打苍蝇一样打发佘采臣“不见。让他回家用脑子想去。”
郑守仁不走,他梗着脖子就熬上了,而且身体棒,底子好,人家还有内功,跪个半天一宿的脸色都没变。可是皇帝受不了,这不是把他也圈在御书房了吗?尤其是一大早还要上朝!郁闷成愤怒地皇帝陛下找来佘采臣,劈头盖脸地就骂“你也用用脑子。怎么能让他一直就跪在那呢?你让朕怎么上朝?难道朕上朝还要先打跑郑守仁不成?这不成了大魏开过以来最大的笑话了吗?”
佘采臣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有的时候,郑将军脑子里就是一根筋。您就砍了他,也也不会就因为您是皇帝,杀他儿子是太子就不来找您讨个说法。”他是奴才,可是若他佘采臣遇到这样的事也会拼上一死去做同样的事情,更何况郑守仁呢?
他们郑氏可并不是一股可容人小觑的势力,若是郑笠是好相与的,也不敢做反抗大魏世族集团压迫的第一人,那西疆清理个底掉,现在那个世族敢说自己在西疆横着走?陛下您如此宠爱他们,不也是看中了郑氏这势吗?这把锐利的剑让您越磨越尖,也总有扎到了手的时候呀!可惜,皇帝是不会在意一个奴才是怎么想地,他告诉你,让你在什么时间内完成什么任务,你要是完不成,那就是你能不足!一个奴才,一个刺客,能力不足话的就意味着没有价值,没有价值的刺客还有什么喘气的意思?
佘采臣深深地明白这点,所以在被皇帝责骂了一顿后,他还是出了御书房,去找那个能让皇帝也掂量的郑守仁。相比之下,臣和奴才之间的区别是如此明显呀!感到日头渐渐晒脸,佘采臣看看那被九重宫阙严锁成一方井口的天空,默默地感慨一番,就走到了郑守仁身前。“你堵在这里不让陛下上朝也不是个事!陛见重要,还是报复重要,太子是主犯,那些动了爪子的呢?就不是凶手?那些布置了阴谋的呢?孰轻孰重,郑将军掂量则个。”
郑守仁精神头仍旧不错,听了这话,从地上爬起来,郑重地给佘采臣身施一礼。“那我先回去,但是等陛下下了朝咱还来。”佘采臣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还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