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见到方力那犹在滴血的首级,深知大势已去,商侯主力的中军尚未赶到,再做抵抗已经毫无意义,官兵们畏惧这些嗜血残杀的亡命之徒,只好纷纷投降,五千人的前锋军,就这么被歼灭了。
杜康命令莫凡带着一些随后赶来的卫队战士把这些降兵们带回城里,关押起来,杜康则继续带着那些亡命之徒,以及巴族人的两千人马向商侯军的主力中军发动攻击。杜康深知,气可鼓不可泄,必须趁胜追击,把敌人彻底击溃。否则,敌人一旦恢复元气,就会发起反扑,那样,处于人数劣势的纶城,仍然将会面临危险。
当商侯的主力中军出现在纶城之外的时候,看见的是遍地的官兵尸体,以及杀红了眼的亡命之徒,还有穿着打扮不同于中原人,但却一样凶残的巴族人。这些官兵不敢相信,五千名前锋军,居然被人数明显不如自己的敌人打的片甲不留!
可是,双方刚刚一交手,官兵们就全明白了,纶城的敌人简直就像恶魔,他们悍不畏死,甚至以一敌十,官兵们这才意识到,战争的胜负,并不是人数多少可以决定的!于是,官兵们开始后退,退到了十丈之外,摆成了防御的阵形。
而杜康也不想再穷追不舍,毕竟是敌众我寡,不妨先歇息片刻再作打算,看看对方究竟想采用什么战术。
商侯曹圉亲自坐镇中军,当他得知曹冥再次被俘之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他却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眼见为实,曹冥已经被铁链锁得结结实实,站立在纶城的城头,身边是几个手执大刀的彪形大汉。以商侯的修为,自然毫不费力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曹圉的面色瞬间一下子变得苍白,与他那斑白的头发相配之下,更加显得憔悴了许多,他端坐于战车之上,双手攥成了拳头,双腿却禁不住瑟瑟发抖,当然,有一身黑色铠甲作为掩护,别人根本看不到。
曹圉从未感觉到这种威胁,他也算是一方诸侯了,身经百战,甚至曾经帮助夏王抵抗寒浞的追杀,但他却从未有过今天的这种感觉,他不知道,敌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他只是听儿子曹冥提起过,对方的主将是个少年,非同一般的少年,这让他莫名其妙,因为,他一向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
这时,曹圉听到了杜康的喊声:“喂,那边坐着的是不是商侯啊?我们虞公写给你的帛书,你看到了吗?”
曹圉循声望去,见杜康屹立于对方阵中,身边有几个卫士护卫,杜康的高大身材,显得玉树临风,只是,此刻杜康所穿的铠甲已经染上了鲜血,当然,都是商侯的官兵的血。虽然杜康和曹圉的距离很远,但是,在杜康的体内真气催动之下,他的话已经清晰的传到了对方阵中,商侯曹圉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曹圉不由得心中一惊,他忽然觉得这个一身盔甲的少年似乎有些面熟,但又根本不可能见过,莫非这是错觉?
曹圉清了清嗓子,道:“你们的帛书,本侯已经看过了,你就是杜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