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鼻子闻了闻，李更新微微皱了皱眉头。
洪红虹则叹口气，说道：“鲤鱼跳龙门在中国民间传说中，有鲤鱼跳过了龙门就会化作飞龙的典故。借此，鲤鱼跳龙门这道菜本就想表达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咱这道鲤鱼跳龙门以鸭汤鱼卷为基础，制作而成本应是表达吉祥的意思。”
杨红鲤本来已经拿起筷子了，可是看了一眼把筷子又轻轻放下，摇摇头没说话。
李更新撇了眼身旁的年轻人，问道：“说说看，这道菜怎么样？”
“弟子不敢！”年轻人低着头，咧咧嘴小声冲李更新回了一句。
“不知道？”李更新突然脸一沉，刚才玩世不恭的模样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严师的形象。
“不……这是张师傅的作品，弟子不便品评。”年轻人小声又回应了一句。
“别特么扯没用的！让你说你就说，就当是一次随堂测验……结果记入最后的综合评分里！”李更新哼声咕哝一句。
“额？哦……知道了。这道菜最重要的自然是鲜活的大鲤鱼了，讲究用绯鲤或全丝鲤。除去鲤鱼的鳞、腮、肠后，洗净再切成三大块。把肉最多的中间部分去骨后，切成同等大小的薄片。接着剁碎烤鸭肉，将其卷入鲤鱼片内装盘，放酒、盐、汤、葱、姜来调味，用蒸笼蒸熟。鱼肉和鱼尾会放入调好味的乳白色的烤鸭骨浓汤中，煮熟待用……”年轻人一口气说完话，抬起眼偷瞄了李更新一眼。
李更新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咕哝道：“继续，继续……”
“哦！师傅您说过，要将鸭肉鱼卷排放在深底的器皿中，做成拱门状。鲤鱼的头、尾放于“拱门”两侧，就像鲤鱼跳龙门的鱼跃形状。最后，在乳白色的烤鸭骨浓汤里加入盐、胡椒、醋、芝麻油，淋在鱼身上即成。”年轻人的话音刚落，李更新不悦的哼声说道：“没让你说这道菜怎么做，让你评论这道菜做的怎么样。”
年轻人连忙回应道：“师傅您对弟子说过，在天下第一楼的宴席上，这道菜，无论形状、色彩都应该很美。”
李更新嗯了一声，点头回了年轻人一句：“你继续说。”
年轻人赶忙念了个好，随后说道：“师傅您说过，做一道菜不能简单的复制粘贴，要注重自己内心的感觉，张师傅这道菜，虽然也是将鸭肉鱼卷排放在深底的器皿中，做成拱门状。而鲤鱼的头、尾放于“拱门”两侧，看上去也是鲤鱼跳龙门的鱼跃形状。但是……”
“但是什么？”；李更新歪头看了眼自己徒弟，微微抿嘴问道。
“但是这鲤鱼跃龙门，却徒有其表。感觉，感觉没有融入丝毫自己的感情在里面，不知道的或许还以为张师傅昨天晚上又出去花天酒地了呢！哪儿有什么鲤鱼跃龙门的精气神？”
李更新拿起羹匙，舀了一勺浓汤送到嘴里吧嗒了两口后，从旁边抽出来一张纸巾在勺子上反复擦拭了几下，随手把纸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尝尝看！”李更新冲着自己徒弟指了指盘中的鲤鱼跃龙门。
年轻人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布袋，抽出一把亮闪闪的银色勺子舀了一口汤汁后，放在嘴边吹了吹，咕噜一口吞咽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李更新话语间带着浓浓考校味道地问了一句。
年轻人想了想，沉吟了几秒后这才说道：“鲤鱼栩栩如生，引人注目，鱼卷入口即化，本应该汤浓而不腻。鲜美的鲤鱼吃一口整个人应该会很舒服，尤其是那稍许的酸味及辣味，吃在口里应该让人更觉爽快，令人不禁多喝几杯才对。但是张师傅……张师傅的菜肴却太过平淡无奇。味甘性平……让人觉得，总少了些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