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一惊,双双回头,只见一身锦袍的十五公子正懒洋洋的倚在门边,
十五公子原本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却在看到白初一之后怔住了。89文学网四周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白初一的表情一样惊愕。即使在此之前已经听叶婉说起过白家的十五少,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却是另一回事。
——他穿越时空而来,一回头却看到仿若镜像般的另一个自己,千年的距离在此凝成一座小小的庭院——神奇的叫人恍惚。
马荆棘看看他,又看看他,这本是她期待已久的遇见,却因为猝不及防,反倒叫她一时语塞。清了清嗓子,才道:“十五公子,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朋友。你看,是不是让你大吃一惊了……”
“的确有一些……初次见面,在下白玄磊。”十五公子收起惊讶的神情,微微一笑,笑容中带了几分郑重谨慎,而且更稀奇的是——他居然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既然如此有礼,白初一也不好继续保持沉默,犹豫了片刻:“我叫白初一。”
“呵……”十五公子对他的姓氏似乎并不意外,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敲着手心,朝他们走过来,直言不讳道:“我跟你有血缘关系吧?”
白初一倒也答得不含糊:“有。”
“要不是我一出生爹就去世了,我会以为你是他在外头给我生的弟弟。”十五公子毫不避讳的拿自家祖先开玩笑,悠悠一叹之后,目光又从白初一转向马荆棘,瞬间恢复了桃花一朵朵的笑容:“马姑娘第一次见我便看的目不转睛,是因为我长的像这位……初一……”他低低一念,忍不住笑的更加开怀:“初一……十五……你我果真是一家的!”
马荆棘眨了眨眼,又来回看了两人一番,愈发觉得像是气质迥异的双胞胎,不由疑惑道:“你不好奇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十五公子淡淡一笑:“我想……我应该知道你们从哪里来。”
“……”马荆棘惊了。
“先不说这个。”十五公子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白初一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看起来我长你几岁,便叫你初一吧。”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托起白初一的手臂,“袖中所藏之物,可否借我一看?”
白初一十分坦然从袖袋里掏出一根毛笔长短,两头削尖的物件,递了过去道:“不用借,本来就是你的。”
马荆棘见那长形的尖刺通体深碧颜色,宛如玉石,十分眼熟,竟是那个婉儿手中那对“青炎刺”之一,只是如今大小有所变化,看起来更像是跟绾发的玉簪。
为什么婉儿的东西会在白初一手里?她想到那个亲吻,心里顿时有些不痛快,因此没留意到十五公子眼中一闪即逝的异样流光。他不动声色的笑道:“你怎知此物是我的?”
“前辈传下的卷宗中有记载,青炎刺本来是白家的法器,遗失之后再没有找到,没想到是在北宋年间送给了别人。”白初一的话有所保留,却说的足够清楚。见十五公子面色似有不虞,便又道,“你把青炎刺送给谁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拿回来。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人的。”
马荆棘连连点头:“我们过来找一个很重要的人,来回只有五天,时间很紧……”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方才白初一说的话,急忙问道:“白初一,你刚刚是不是说,你见到了一个很像苏香的人?”
他转头看她一眼,淡淡道:“我以为你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会忘记?只是之前发生了那么多变故,我根本来不及去想办法……”
“喔,是么?”
看他的眼神不经意的落在十五公子身上,马荆棘心中恍然,敢情这家伙还在记恨她不务正业逛街的事?可是他自己这一晚上还不是和别人在一起……
“二位,打扰一下。”被忽略的十五公子轻轻咳了咳,“请问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若是没有,请二位移步……”
“有,当然有!”她一赌气,伸手拉住他,却看着白初一:“你在哪里看到她的?我们问问十五公子就好了。”
白初一的目光轻飘飘的从她的爪子上掠过,淡淡道:“既然这样——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彩鸳楼’的地方?”
“‘彩鸳楼’?”十五公子不禁失笑,“你怎会去这烟花之地?”
烟花之地,若是放在现代,高级一点的叫“会所”,差一点的叫“洗头房”。
白初一闻言一愣,不禁皱眉低语:“怪不得叶姑娘说她一个人去就行……”
“叶婉去那里了?”
“苏香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
两个人同时发问,十五公子神色一滞,似乎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慢慢的转开头。马荆棘却十分着急,扯着白初一追问。
白初一说道:“那天我和叶姑娘利用青炎刺进城,本来想找个隐蔽的角落降落。那时候大概是半夜三点钟,我们在半空里看到一群人正从马车里扛出几个女孩,然后带进了一座院子的后门,其中有个女孩的身形很像苏香。我跟叶姑娘商量了一下,她先跟着,我再来找你一起去彩鸳楼汇合。”
他说的简短,马荆棘也大概听明白了,正要问十五公子那个烟花之地在什么地方,他却已经开口问道:“叶婉有没有给你传音符?”
白初一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刚解开封印就被十五公子一把拿了过来,道:“叶婉,你在哪里?谁让你进城的?”
语带指责,完全没有他平时讲话时的温柔口气。
过了片刻,传音符微微一动,那头传来微带歉意的细细声音:“公子,我……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只是帮朋友一点忙……”
十五公子眼色一沉:“你的朋友我已经见到。你可以走了,我不想看到你。”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就连听到叶婉的声音有些郁闷的马荆棘都觉得太过分了,不禁多看了他两眼,他却不为所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传音符那头久久没有回音,半晌,才响起一个低弱的声音,似乎是强打精神说话,却叫人听了不免心疼:“初一公子……你在不在?”
白初一道:“我在。”
叶婉道:“我跟着昨晚那些人进了彩鸳楼,他们把你朋友关起来了。她一直哭,就算我现身了说要救她出去,她也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