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么?”年莹喜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的。”毕竟是她带进来的人,她既然能相信碧荷一次,就能一直对着碧荷相信下去。
“希望吧……”紫蝶难免杞人忧天,“最好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才好。”
年莹喜面对紫蝶的担忧,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便不再多说什么,紫蝶的担心确实也是对的,因为在她们几个人当中,可以说碧荷隔着的心是最远的一个,只是她不愿意轻易就去怀疑一个人地动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的身边人。
她既然有胆量将她收了,自然是有这个自信对她放心的。
晚上的时候,宣逸宁不请自来,不过不是他自己来的,而是带着一大堆的奏折而来的,躺在床上的年莹喜看着桂禄海像是搬砖头一样的搬着奏折朝着她屋子里摞,惊讶的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不过在面对她惊诧的目光时,宣逸宁倒是一派的从容淡定,“既然你不喜欢住在朕的龙吟殿,那么朕便过来与你一起住凤栖宫好了。”
年莹喜看着他酒窝溢出那熟悉的算计笑容,怒从心起的将手中的糕点朝着他飞了过去,“宣逸宁,你还真是不要脸到了无敌啊!谁说过要和你同居的?”
宣逸宁但笑不语,转身自然而然的吩咐着外面大眼瞪小眼的八宝与六子,“告诉御书房,以后朕的膳食全部传到凤栖宫来。”
“是……”六子和八宝窃笑的关上了房门。
看着那被关上的房门,年莹喜郁闷的躺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自己算是彻底的栽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就好像孙悟空与如拉佛祖一样,无论她如何的翻越和折腾,都始终逃脱不掉他的手掌心。
慢慢的,意识开始沉淀了起来,一面腹诽某位帝王的年莹喜,陷入了沉睡之中……
早已坐在台案后的宣逸宁感觉某人嘀咕的声音逐渐的减轻了下来,微微的抬眼相望,床榻上的场景让他不自觉的在唇角荡起一抹眷恋的微笑。
清淡的微风顺着窗棂缓缓吹入,带动着粉红色纱幔似流水般行云摆动,而那个总是古灵精怪的少女,此刻正趴在柔软的床榻上安然入睡,她那灵动的大眼睛被长长的睫毛覆盖遮掩,只剩下了让人光是看便心胸宁静的安逸睡颜。
目光随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移至到她腰间,当他瞧见那被她踢落在腰间上的薄被时,淡淡的叹了口气,随后起身慢慢行至到她的身边,伸手轻柔的将薄被拉起,盖在了她消瘦的肩膀上。
面对她如婴孩一般毫无防备的睡姿,他静静的站在原地凝视了很久,沉入深泉的双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刚刚垂落在身侧的手臂,不自觉的再次朝着她伸展而出,轻轻的刮蹭上了她莹洁到几乎透明的面庞上。
“你还真是让人羡慕的紧……竟然会有让人如此心神宁静的睡颜。”他双眼含笑,流露出的是无限的宠溺,再次的看了她半晌,他收回手掌,转身便要走回到台案。
似乎是他的触碰,让睡梦中的她下意识的有了感应,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她猛然抬臂伸手拉住了他温热的大手。
恩?他停住步伐,转身回望,“喜儿?”他轻轻的呼唤,以为她已然转醒。
“宣逸宁……”她仍旧闭着双眸,双唇却发出了类似小兽般的轻呢,“对不起……当年我只是想让你学会坚强,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那般血淋淋的去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
复杂难明的语调,让他知道她并未清醒过来,可就是这样的呢喃,却是让他坚硬如铁的心,出现了裂痕,俯身轻轻试着浅尝她微微嘟起的桃唇,是他难得的温柔。
“年莹喜……如果这所有的一切残酷,都是为了让朕遇见你,那么朕觉得,这一切就算是再过疼痛入古,也是值得的……”
跨越千年,辗转反侧,蓦然回首,只为遇见你最恬静的笑容……
这一刻,屋内弥漫着地是无尽的温存,屋外充斥的是寒若冰霜般的戾气。
坐在屋檐上盘膝打坐的墨修就算是闭目凝神,同样能察觉下身下屋子里的任何动静,包括此时此刻,宣逸宁在说着什么,做着什么……
站在他不远处的方准隐藏在夜色之中,虽然看出了墨修现在的心烦意乱,不过他并没有现身的打算。
皇上曾经交代过,只要墨修不曾逾越,那么他便不能动手,虽然他不知道皇上为何要这般的纵容墨修,但他却不能有丝毫反驳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