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对面,当肖章无奈地笑着,送走那两个小贩时。“揽月楼”第三层的侧间里,手上捏着茶壶的李敬术有些急了。
因为只是这短短一个正午时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他远远地让人看着、数着,肖章竟然卖掉了八十多碗麻辣烫。
除去前十碗量大且便宜的,肖章只是这一会功夫,凭那叫麻辣烫的吃食便进账少说八九百文钱。
去掉成本,李敬术粗略地算了算。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内,肖章至少净赚了三百文钱。
照这种速度,每天五六百文的净收入,一个月下来肖章便可以净赚到一万五千文钱、换成银两便是十五两。
十五两呀!肖章如今的例钱只有一两纹银。十五两,那可是“揽月楼”整个后厨半个月的例钱。便是李敬术、作为金勺大师傅,一个月也才拿三十两的例钱。
十五两,相当于一个京官中最低级的七品小章京一个月的俸禄。以当今大梁这物价,十五两白银足够养活一个五口之家所需。
以李敬术对肖章性情的了解,他坚信、只要给肖章时间,凭肖章超群的智慧与见闻。
一个月后,肖章就会凭借这十五两白银,钱生钱、把那小小的麻辣烫路边摊变成一家店面。然后在利滚利,把小本生意越做越大。
一旦让肖章得到那样的发展机会,李敬术很清楚。他想要将这个读书人、聪明人困死在身边的想法,怕是更加比那蜀道还难……
不行!不能任由这小子继续这么干,绝不能让他有机会离开“揽月楼”,绝不能失去这样一个厨艺天赋极高、悟性极强,未来定无可限量的好苗子。
“龟三,去把陈老板叫来,我有事与她商议。”心底打定这个主意,李敬术回身召唤了一声。
一直站在门口的龟公阿三闻言,点了点头、迅速离去。
当他再次出现在房门口时,一个徐娘半老、打扮的却是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从他身边绕进了房间。
“李大哥,唤我来有何事?”那中年女人步入房间,径自坐在了桌子旁。
这个中年女人姓陈名凤娇,乃是这“揽月楼”的老板之一兼做着的营生。
寻声回头,李敬术道:“你可知道,方才街对面为何喧嚣如斯?”
端起茶碗、浅酌一口,陈凤娇道:“知道呀!你那爱徒、那个肖三郎搞出了个叫麻辣烫的新吃食,引得无数下九流的贩夫走卒在街对面聚拥、购买。便是这楼中的姑娘,也有几个人悄悄谴了小厮去买了几碗呢!”
“那可知自那小子饿晕在门前,我收留他之时就开始有的盘算。”坐到陈凤娇对面,李敬术问道。
抬头看了看他,陈凤娇道:“当然知道呀!你不是希望先苦其心志、练其本事。待你老得端不动大勺时,让他继承衣钵、助你撑起这楼中的后厨吗?”
面色变得阴沉,李敬术道:“那你可知,就方才那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那厮净赚了多少钱吗?”
“一个路边摊,最多也不过几十文钱吧?”一脸不以为意,陈凤娇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