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章骨子里,还是无法自我消除,抹掉那些来自后世里的许多思想。
对于男女之防、男尊女卑这些狗屁道理。
还是不能接受,还是志存反悖。
洗个小褂怎么了?
内裤和袜子,当然不用丫鬟洗。
小褂是贴身,肖章经常赤膊做事,小褂当做外衣穿、那是常有的事儿。
在肖章的思想里,没跟宁莲儿签卖身契,让她做了丫鬟就是聘用了她。
聘了她,她就是肖家的雇工。
只因小褂等物是男主人贴身的衣物,她不去洗、却让耿金玉洗。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那还雇工做个甚。
这种思想主导下,肖章迎走上前。
拉住耿金玉的手,肖章说道:“莲儿不是卖身到咱家的,她是咱的雇工。这不能做、那不可以做,那我还花月钱,雇她来干嘛呀?”
见肖章还在揪着一件事,说起来没完。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就此事、说起来个没完好不好。”
摇着肖章的手,耿金玉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家外事你做主,家里事我做主,这不是你我的约定吗?怎么、这才几天呀,你就要违背约定了吗?”
见她拿彼此之间的约定,来反驳、阻止自己继续训莲儿。
肖章的第一感觉、就是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被耿金玉反驳,肖章一点也不生气。
爱一个人,哪来的那么气可生。
喜欢一个人,只要她喜欢、她开心、一切皆好。
心中所想、心中所念,决定行为。
反手握住她的手,肖章柔声道:“我不是心疼你,不想你这娇嫩的一双手,为了给我洗衣物而沾水变糙嘛!”
“我的手变糙,你就不喜欢我、我不要我呀?”噘着嘴,耿金玉依旧娇声娇气地反问。
手一拉、将她揽入怀中,肖章道:“那怎么、那怎么呢!无论我的玉儿变成什么样子,都还是我的玉儿。就算以后你变老了、脸上爬满皱纹了,你还是我最美的、最最爱的玉儿。”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自幼定亲的二人,如此这般的卿卿我我,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只要不僭越礼制,做出不该提前做的事来。
搂搂抱抱、亲亲热热。
这一切举动皆在情理之中,且不违背大梁律法。
就算是那些破规矩,也不适用到一对有情人身上来。
不过当耿金玉眼角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宁莲儿,在看到这一幕后,已是以手掩面、却有透过指尖缝隙在偷看时。
“嘤咛”一声,耿金玉推开了肖章,娇嗔轻叱道:“讨厌呀你!莲儿还在,不要这样。”
听此言,肖章才想起来,这院子里还有个未嫁人的小姑娘。
微微侧目,看到宁莲儿那掩耳盗铃一般偷看的样子,心中感觉一阵好笑。
肖章也意识到,这样“撒狗粮”方式确实不太好。
意识到不好,正了正衣襟。
肖章语气变得庄重,看着耿金玉道:“好了,我就不给莲儿这条单身狗,继续撒狗粮了。玉儿,你速去更衣。我要带你进城,要你陪我去见京东、陇右和荆楚的巨商。”
“你去谈生意,我一个妇道人家陪着,这合适吗?”闻言错愕,耿金玉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