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肖章发现了襄王异动。
京城外,青竹庄东南的战场上。
当第二天黎明来临,第一缕阳光照耀到大地上时。
宋定邦、左玉良,站在两军阵前,正在仔细观察着康王残部据守的那座小山。
“宋将军,你看到那边了吗?”观察中,左玉良抬手指了指山上:“在那边、山的东北角,那里有这座山的唯一水源。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谴出一队人马过去,在那水中下毒。”
顺着他的指引,宋定邦看过去后说道:“山势平缓,且无太多树木遮挡。若谴人前去,只能是谴出一支敢战士。可我手下的兵士、你手下的庄兵,恐难募出舍命敢战之士吧?”
敢战士,名字听上去,好像很好听。
可是其实呢?
其本质,就是敢死队的美化。
宋定邦手底下的士兵,为什么无法征募出敢死队来呢?
原因简单,全因大梁军制所定。
按照大梁军制,只有厢都指挥使以上的高级将领,才有权去征辟、招募敢战士。
宋定邦的官儿太小,他没那权利。
既无其权,就算他去招募,士兵们也不会有人响应。
同样的道理。
青竹庄的庄兵,虽然有很多的边军退伍和各地的乡兵。
但他们都不是正规军,让他们冲锋陷阵可以,想让他们去送死。
别说是左玉良,怕是肖章亲来至此,也很难达成招募。
左玉良、宋定邦,彼此对这些原因心知肚明。
所以二人只能对视一眼,无奈地继续望着山上,继续观察起来。
正当二人再次无奈望向山上时,
突然间,那座山的后面,几股黑烟如柱一般冲上天空。
黑烟升起,说明那里有战事发生。
未等宋定邦和左良玉发问,只见一骑绝尘而来。
一个通传使策马疾奔,一来到二人近前,立即大声道:“启禀二位将军,襄王麾下曾凡宇,领盛武、建平、义阳三军骑兵,已在山南强行破围。在标下来之前,曾凡宇已对山上发起了总攻。”
听得此报,左玉良、宋定邦目瞪口呆地对望了一眼。
“襄王、建平王和义阳王,怎么也派兵来了?”左玉良大惊中,脱口问道。
听其问,宋定邦道:“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可那曾凡宇一到,马上就开始攻山。”惊讶之余,左玉良脑子一转道:“难不成襄王早有所准备,只待你我击败康王、将他围住,再让那厮争这大功不成?”
“以襄王个性,定是如此。”皱了皱眉,宋定邦道:“不行,这是大功、头功,不能被襄王抢了去。”
此言落,宋定邦看向那通传使:“传我将令,东、西、北三个方向我的军,立即对山上展开总攻,勿让曾凡宇抢了我军的头功。”
接到命令,那通传使立即转身。
策马奔出去的同时,通传使从腰间摘下了一只军号。
“呜、呜呜……”
伴随那通传使一边纵马疾驰,一边吹响号角。
听到那号角声,围堵在山南那些定武军将士、庄兵们,也不管曾凡宇有没有襄王的手令了。
他们一窝蜂似地,先是追随、很快反超,对着山顶的康王帅张就冲了上去。
山南之兵先动,其他三个方向的将士,自然不敢于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