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无疑是由郑皇后牵的头,她若失了中宫之位,那郑枢秘没几天就得给蔡京等人整出汴京城去,眼下看来,倒是在地方为官的郑仕元一系颇有后劲,至少落得个逍遥自在,只要不入京,亦不会惹起蔡党的嫉妒。
另外还有一条路,就是把这个安家小郎扶衬起来,但是他现在的起点实在太低了,扶他却不如扶郑仕元。
花蕊心中还有私念,那就是对安家小郎悄悄起了一份了邪淫心思,啸风口中安小郎的英风俊姿却是深深刻在她的心板上,若能与这等一个英伟男儿春风一度,即便立刻去死,也是不枉此生的,所以她察觉了靖国夫人与自已怀着同样的心思,无名妒火就燃起,但花蕊的另类思想却是给一堆变态太监锤练出来的,只为达到目的,她却不怕走多少弯路或付出什么代价,而靖国必竟在宫外,有自由之身,此人利用价值之大不可想象,自已却不能与她闹翻了,再说她是皇后妹妹,真闹出了事,只怕皇后还是要向着她妹妹多一些的……
轻轻掩了窗户,莲步轻移来到凤榻之旁,郑皇后也没能入睡,今天却也多饮了几杯,心头确是火烧火燎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五月天渐热,锦被子也盖不住,皇后一双手臂精赤赤搭在外面,隐约可见她胸前兜束的光鲜丝绸抹胸,两座硕峰似欲把轻绸丝制的抹胸撑裂一般,花蕊半个身子坐在榻沿边,在深宫之中,皇后待她不薄,也没太多俗礼,不似在人前那般,花蕊须保持尊卑礼仪,所以或坐或卧却也随便了许多……
“娘娘却是睡不踏实?靖国夫人却也是矗在窗前不能入睡,回想啸风口一节,确令人嗟叹,非是那安家小郎,只怕……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这番回了宫,只怕蔡太师又要和郑枢秘起些争执,娘娘却须理会!”
郑皇后叹了一声,微微撑起身子,花蕊识趣的忙拿了靠枕给她垫在腰背后,郑皇后却道:“担心又如何,历朝历代后宫都不得干政,便是有些话本宫也不敢向官家言道,而官家至后宫也只做一件事,便是寻欢。”
说到寻欢二字,郑皇后眸底怨色更深,掐指算算日子,怕有年余没沾过皇帝的身了吧,花蕊瞧的清楚,心下微微一动,便道:“……娘娘,依奴婢见,那安小郎君却是个有见地的,不若此时招了他来言事……”
郑皇后脸色一变,凝眸嗔怒道:“……不可造次,须知此节若传将出去,本宫如何有颜面坐此中宫正位?”
花蕊却不以为然的道:“娘娘却多虑了,闲杂人等奴婢尽数打发去了后宫歇息,中宫只三五个心腹用婢。奴婢以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保不准那安家小郎便有奇谋献与娘娘解忧,小郎每每奇峰突出,令人侧目。”
郑皇后面现豫色,若不是皇帝冷了她的心,此举万万不会应允,但此际的她却变了许多,又经啸风口一事,更令郑皇后窥破了几许迷茫之世情,定神望着心腹婢子花蕊,却知之婢断然不会出卖自已,心下便动了。
花蕊擅观颜察色,更窥破娘娘眼底犹豫之色,更壮着胆子压低声音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娘娘却须看破些事,官家一惯喜新厌旧,年来却不入中宫落宿,奴婢亦替娘娘不平,那安小郎端秀有谋,却宜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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