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成为他池中一株莲。”我顺心而言。
他一震,紧盯着我,难以置信的神情,“谁告诉你的?”
“告诉我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你刚说的那句话。”他不断转着手上的茶杯,显得很烦躁。
“想到就说了。”我才恍然,“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教你赏画的人?”
他神色一松,正因如此,没觉得我侵犯**,“那人也说过已是莫内笔下莲花,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说。”
“我其实只是感慨莫内的莲池之美而已。如果真要说原因,我想是个愿望,可以遇到一个知心或深爱自己的人,就像莲花遇到了莫内,在他的笔下呈现出惊人的美丽一样。听你说,那人已是莫内的莲,她应该已经遇到这样的人了。”
他再度震动,杯中的茶水溅到桌子上,杯子碎在手里,割破了皮肤,血从指缝中渗出来。但他似乎不在意,那么坚毅的男人,神情哀痛不已,懊恼不已,后悔不已。他错失了最珍贵的东西,比自己的血还要重要。
“是这样吗?不是我一厢情愿?”他眼里没有我和踏歌的存在,“她竟然爱我?”
我和踏歌互望,站了起来,想要离开。虽然不打招呼很失礼,但窥视一个人内心的独白更鲁莽。
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男子走进来,“大哥,嫂子来了,您要见她吗?”
在他手下进来的一瞬间,他已经恢复冷静,脸如刀削般凌厉,眼神也锐利起来。这是个自制力非常的男人,杰出的领袖人物。唯有心深处的某个人,能牵动一份脆弱。
“让她在外面等着,我很快出去。”就像是让某个下属等着的口吻,他高高在上,而他的妻子只能仰望。
“很高兴能和您一起赏画,您有事,我们不打扰了。”我乘机要走。
“我也很高兴。”他对我是慈祥的,“你帮我解开了困扰多年的死结。这个你拿着。”
他食指中指夹着递过来一张卡片,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闪着幽兰色的光。我接过看,是一张黑金信用卡,没有名字,只有号码。
“先生,我不能用您的信用卡。”我又不是金丝雀。
他说:“这不是普通的信用卡。你可以用它跟我换一个要求。它只能用一次,额度不限,地点不限,任何接受信用卡付帐的地方都可以。只要你用了,不出一个月,就会有人带你来见我,你可以提出要求,只要力所能及,我会满足你。”
我还想推拒,他却又说:“每个人都有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
这句话让我动摇了。人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蓝蒙是夜族的人,而这位中年叔叔的背景黑色,或许有一天还真要他帮忙。
“谢谢。”我收下了。
“好女孩。”他就像宠我的长辈,“我先走了。希望很快能再见面。”
“我倒希望那天不要那么快来临,能有时间让我想好一个真正的愿望。”才一个而已,当然要仔细考虑清楚。
他满眼都是笑意,走了出去。
“踏歌,你帮我收着。”我把卡片交给踏歌。
“神秘的男人。”踏歌说。
“神秘而且强大的男人。”我补充。
我和踏歌离开时,远远又看见了他,还有他的妻子。那是一个依然极美的女人,毫不掩饰对丈夫浓浓的爱意。然而,她丈夫的心却不在她身上,我有点可怜她。
感情就是如此,付出并不一定会得到回报。只看自己的心,能否承受得住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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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说废话了,一句话,感谢所有人。<div>